云晚意打着哈欠起身,毫不意外道:“闫翠华身边的人,是昨儿打探到的云家兄弟吧?”
“是。”寒露眼中带着些许兴奋:“王妃,他们专门挑了早市,在最热闹的街上闹起来了,要不要派人去管管?”
云晚意淡然的穿衣梳洗,道:“王爷说交给他,我们不需要管。”
早市早就闹上了。
闫翠华带着云大福两兄弟,站在早市街头。
尚未开口,就有人认出了她。
“这不是昨儿在镇北王府门口闹的疯婆子吗,被官府抓走,怎么又来了?”
“可不是,疯疯癫癫,人家王妃都嫁人了,她还拿着不知所谓的婚约找上门。”
“要真是婚约也就算了,主要是人家镇北王妃,本就是淮安侯府抱错的孩子,那纸婚约应该鸠占鹊巢的云柔柔应对。”
“说起来,年前那云柔柔弑母还陷害王妃,被判决斩首,怎么过了这些时日,还没动静?”
“谁知道呢,唉,这王妃当真可怜,在乡下替人受过,回来还被不知狗头嘴脸的东西缠上。”
“……”
换做旁人,听到这些话早就羞的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跟着闫翠华身边的云大福兄弟,不知不觉垂下脑袋,不敢看人。
可闫翠华显然不是一般人。
她仰着脖子,如即将战斗的公鸡似的,骄傲的环顾一周,旋即插着腰高声道:“大家都瞧瞧,看看。”
“如今的镇北王妃是个不要脸的贱货,她爬过我儿子的床,还丢弃了养父家的两个弟弟。”
闫翠华本就是出名的大嗓门,铆足劲儿一喊,竟把周围人的声音全部盖住了。
大家都朝闫翠华看,闫翠华仿佛得脸的人似的,挺直胸膛,尤带着几分高傲,继续喊道:
“镇北王妃虽然和二小姐云柔柔抱错,可养父一家贫苦,把她养大不容易,她忘恩负义,害死爹娘和弟弟不说,竟对剩下的两个弟弟下了死手!”
闫翠华说完,不着痕迹的用胳膊拐着云大志,示意他开口。
云大志惶恐不安,垂着脑袋不敢抬起,声如蚊蝇道:“正是如此。”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云大志抬不起头。
当初他和云年富韩文秀夫妻设计,买来青楼的媚药,准备把云晚意变成他媳妇儿。
可偷鸡不成,被淮安侯府拿人拿脏不说,还当着镇北王的面。
之后镇北王让属下压着他们几人,游街示众昭告众人,他们的罪行,整个上城的人都知晓一二!
闫翠华不知其中内情,见状不耐靠近云大志,提醒道:“还想不想要银子了,赶紧大点儿声,没吃饭啊!”
云大志被她一点,不甘不愿的抬头,道:“正是如此,镇北王妃本是我姐姐,在乡下吃不饱穿不暖,是我爹娘把她养大。”
“没想到她翻脸不认人,还仗势欺负我们,害得爹娘蒙冤而死,我和幼弟居无定所!”
话音落下,有人察觉不对:“咦,这人看着有几分面熟啊!”
“我想起来了,一个月前,镇北王府的人拉着几个罪人游街示众,说他们狼心狗肺,企图谋害还是云大小姐的镇北王妃。”
“对,是有这回事,当时没看清楚,这么一说,真对上号了,就是这小子。”
“哎呀,我家亲戚在淮安侯府做事,据他说这小子买了媚药,想陷害王妃。
好在王妃福大命大,恰好在老太君屋子里,这才躲过一劫,没想到他居然没死,还陷害王妃!”
“我呸,什么玩意,竟用这种下三滥手段,还口口声声的家人。”
“我要是他,早就羞愤自尽了,哪儿来的脸再度攀咬?”
“……”
云大志羞红了脸,大声反抗道:“不,不是这样的,我也是被人冤枉的!”
“谁冤枉你?”有人不屑道:“别说镇北王妃,哪个女子会用自己的清白害人?”
的确不能说是镇北王妃,云大志慌张之下无人攀咬,脱口而出道:“是云柔柔……”
话一出来,他就后悔了!
可惜没有卖后悔药的,云大志捂住嘴巴,不敢再说。
闫翠华也被这忽如其来的变故吓到,低声呵斥:“你在瞎说什么,不是要构陷云晚意吗?”m.
“我,我实在是……”云大志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当初云年富几人在云柔柔的暗示下,企图侵犯云晚意,把她变成自家媳妇儿。
可惜,他们的计谋阴差阳错没用上,还惹了一身骚。
云晚意那王爷夫君也不着急杀人,把他们带着游街示众,描述的十恶不赦,后来……
后来的事,云大志不敢再想,仿佛那日只是一场噩梦。
闫翠华见他指望不上,亲自开口,嚷嚷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云大志是云晚意的弟弟,难道还会害她不成?”
“就是这云晚意,一朝飞上枝头,不想认穷亲戚,这才找了个借口陷害,要我说云年富夫妻也够可怜的。”
“辛辛苦苦帮别人养大女儿,到头来被这白眼狼害死。”
说着,闫翠华又碰了碰云大志,示意他开口。
这一次,云大志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说。
只要想到镇北王那张宛如死神的脸,他就不自觉恐惧!
闫翠华只好看向云大福。
云大福年岁不大,经历这些变故后,只想好好活着。
他出声应和闫翠华道:“婶子说得没错,我爹和我娘是冤枉的,他们并没有陷害云晚意!”
看热闹的人瞧着云大福稚气的脸上满是坚定,一时间还真犹豫了。
恰好这时,常景棣清冷的声音穿过人群而来:“这么说,是本王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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