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争风吃醋的勾心斗角,笑得格外灿烂。
兰溪舟不屑地扫视了一圈乾旸殿乌泱泱的人,目光最后不免落在兰芳泽身上,于是便将矛头直指兰芳泽,话锋一转,没好气地问穆太后道:
“母后怎么把他叫来了?难不成是指望他继承王位?就他?配吗?”
话音刚落,兰溪舟发出一声嗤之以鼻的冷笑,压根没把兰芳泽放在眼里。
穆太后有些尴尬地侧过身来瞧着身侧的兰芳泽,难为情地弯起嘴角,笑得毫无灵魂。
兰芳泽对此也是习惯性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弯下腰俯过身,向兰溪舟表现出自己的关切。
“陛下可有哪里觉得不适?”
兰溪舟却只是应声,嫌恶地别过脸去,故意不看他。
兰芳泽随即转移视线,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方俶贞,忽而朗声道:
“陛下可能有所不知吧,若不是方院判及时出手,陛下很有可能不会苏醒的这么快。”
兰芳泽的语调听来极为刻意,像是故意说给别人听似的。
兰溪舟原本并不想搭理兰芳泽,但听见他口中说的那个方院判,又确实不记得是几时,封了一个这么样的官,于是便循着兰芳泽的目光,看了过去。
只不过垂眸的那一双眼睛,兰溪舟便记了起来。
“那只做个院判,倒是委屈她了——”
兰溪舟欲言又止,凶狠阴鸷的眼神划过太医院那些医官的每一张脸。
“正巧太医院缺个副院使,方院判便顶了那个位置吧,以后可以好好辅佐使士大人,他年纪大了,你要多多照看这些。”
说罢,又意有所指地淡淡描了一眼瑟瑟发抖的院使,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你们怕是都以为寡人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吧?呵,你们方才在这殿中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寡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
兰溪舟漫不经心的语气,却让那先前还对方俶贞颐气指使的院使,瞬间缩着脖子,大气也不敢出。
兰溪舟歪过头,看着这一屋子的人,心中只觉得烦闷,于是朝着一旁候着的赵培安,随意的摆了摆手,于是赵培安立刻会意,立于床榻前,朝着众人命令道:
“退!”
稀稀拉拉的告退声,此起彼伏,伴随着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响,众人徐徐从乾旸殿中退了出来。
而冲在最前头的兰芳泽,却在前往太医院必经之路的某个拐角处,停了下来。
“方院判。”
方俶贞应声停下脚步,抬头看向面前高高瘦瘦的兰芳泽,神色有些错愕。
“哦,不对,现在应当叫方院使。”
兰芳泽轻笑着改口道,垂眸看向方俶贞的眼里,没有任何光亮。
“世子殿下……有事?”
方俶贞有些躲避着兰芳泽的直视,尽量避开他的那双能勾人心魄的眼睛。
“本君能有什么事,就是想问问……铤而走险的感觉,刺激吗?”
话音刚落,方俶贞蹙起眉头,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兰芳泽窥探内心的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