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娘娘还不走吗?您刚才不还是说陛下邀您去游湖?若是不再加紧些脚步,等选送的佳人进了宫,这恐怕游湖的机会越来越少吧?”
兰芳泽开启最后的致命一击,眸子里先前掺杂着笑意的光陡然一冷,戏谑且淡漠地看着那样一张花容月貌的脸渐渐失去了颜色。
“贵妃娘娘离去之前,本君不妨再给您一个忠告,若是您有这些大把的时间,倒不如多把心思放在陛下身上,早点绵延子嗣才好,替本君这个登徒子操心,到底是得不偿失呢~”
惠妃气恼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而江芙蓉观看了兰方泽这一场为她出了好一口恶气的战斗,不由得心满意足地撇了撇嘴,顿时对兰芳泽刮目相看起来。
“惠妃娘娘还站在门口不走吗,难不成还想要尝尝我们采思殿的晚膳?如若误了与陛下约定的时辰,那怕不仅仅是禁足一月那么简单啊……”
兰芳泽漫不经心的说出这一通话,然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来,轻轻皱起眉头,很是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本君性子顽劣,时常被陛下关禁足,都关出经验来了,惠妃娘娘可千万不要步本局的后尘呀。”
惠妃神色一正,随即带着那满腔怒火,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采思殿的门口。
而兰芳泽目送着惠妃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路口的拐角处,这才满意地挡了挡掌心的灰尘,似乎对于自己的表现感觉到相当满意。
尔后,他转过身,冲着江芙蓉坐着的地方微微扬了扬下巴,邀功似的说道:
“怎么样,本君的战斗力还是可以的吧?是不是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
“是是是,世子殿下说的是,您说的可太是了。”
江芙蓉敷衍地随口应道,尔后还为了让这种夸赞的效果更逼真,配合着说话时的神情,对着兰芳泽竖起了大拇指。
兰芳泽当然也知道,江芙蓉此举只是糊弄糊弄他,于是眼神有意无意地划过江芙蓉脖子上的红印,明知故问道:
“就这才刚一会儿呢,世子飞脖子上的这这这……这包儿是蚊子刚咬的?”
兰芳泽油嘴滑舌惯了,逗弄着江芙蓉的言语,也没个正形。
说罢,兰芳泽手指尖捏住的刀片,无意识的加大了些力度,割开了男人脖颈上的部分皮肤,脖子上丰富的血管被划破些许,黄豆大的血珠浸着他的衣领,迫不及待地从那可以忽略不计的小口子里迸发出来。
兰芳泽非常合时宜的揶揄,果不其然,收获了一个不甘示弱的白眼,但下一瞬,只不过兰芳泽抬手的须臾之间,一股滚烫的血流飞溅到了兰贺朝的脸上。
一滩黏糊糊的烂肉,被狠狠的砸在地上,兰贺朝借着不甚明亮的烛光,定睛一看,发现是一颗连着半拉眼皮的球状物体。
,咬咬牙,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而莫名其妙就失了一只眼睛的余馆主,狰狞的嚎叫霎时间划破了莳花馆后院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