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的疼。
而江芙蓉的低声啜泣,却已引来了周围洒扫宫女的围观。
惠妃自己被扇了一巴掌,又莫名其妙地被江芙蓉摆了这么一道,再加上在乾旸殿兰溪舟不搭理她,瞬间恼羞成怒,察觉到宫女们低声的窃窃私语,惠妃立刻不客气地训斥道:
“一个个都没事做的吗?谁要是再说,小心本宫扒了她的皮!”
惠妃一边说着,一边左顾右盼地环顾周围,确定四下无人,她便卸下头上那插的花枝招展的步摇,随意地扔给身旁的绿竹,咬牙切齿地就冲着江芙蓉过来了。
“本宫今日若是不给你点颜色瞧瞧,就不是秦安王定国大将军的女儿!”
江芙蓉却不紧不慢的抬起眼皮,轻蔑地看着这位惠妃娘娘的表演,口中悠悠地在给她添把火再倒点油:
“哟,武将出身的丫头……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有几分蛮夷的骁勇。”
听见江芙蓉的揶揄,惠妃原本就熊熊燃烧的怒火,更加直冲云霄,眼见着她那双张牙舞爪的手就要按在江芙蓉肩膀上的伤口时,突如其来出现的一把折扇,挡在了惠妃的面前。
“惠妃娘娘,请自重。”
是个男人平静的陈述,听起来平滑的似是没有褶皱,如同他这个人的处事一般,四平八稳。
江芙蓉循着声音看过去,是那位任劳任怨跟在兰芳泽身边的御史中丞,黄容复。
“御史,你这是要做什么?要护着那小贱人吗?”
黄容复略一垂眸,后退了半步,躲开惠妃都快要戳到他脸上的手指头,声音里依旧没有起伏。
“陛下。”
黄容复见状,立刻俯身朝着那缓步走下台阶的男子。
只是将兰芳泽紧紧护在自己瘦小躯体下的江芙蓉,怒不可遏地看着那个居高临下的男人,单刀直入地直接进入主题。
“都是你做的,对不对?”
兰溪舟垂眸看着那双倔强的眼睛,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一丝玩味的笑意。
“倘若……朕要说不是呢?”
黄容复见气氛不太对,立刻出言打罢:“世子妃,在陛下面前,不得无礼。”
但江芙蓉却并不想就此作罢,于是长叹了一口气,将矛头直转黄容复,哭喊着道:
“今日种种,要我如何善罢甘休?!”
黄容复刚想辩解,做个和事佬,将眼前的危机搪塞过去,兰溪舟忽而俯下身,凑到江芙蓉耳朵跟前,一字一顿地说道:
“要你乖乖的在这南燕待好,顺便——管好你的夫君。”
说完,在江芙蓉错愕的眼神里,兰溪舟迅速起身,如同这火光中的一阵浓烟,倏的一下消失在这春寒料峭的夜色之中。
“世子妃,您受惊了。”
兰溪舟刚一离开,黄容复便立刻上前,想要把江芙蓉搀扶起来,但却被她伸手打开。江芙蓉在心里来回反复地回味着兰溪舟方才跟她耳语的那句话,恍然大悟。
这一切的一切,多半只是因那两盏太祖皇帝的青釉彩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