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迫的站起时,她或许就已经慌乱了。
慕容久久暗自诡异的勾唇一笑,“回禀陛下,其实臣女的生辰八字根本就没有被记录入钦天监,那么张天师是如何翻看到臣女的生辰八字的?”
此言一问。
张天师登时哑口无言,“你胡说。”
这一声喝,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仙风道骨。
慕容久久冷笑,“本郡主有没有胡说,天师心知肚明。”
成坤帝皱眉,“这到底怎么回事?”
“启禀陛下,是这样的,”慕容久久坦然一礼,朗声解释道:“原按朝中规矩,每家新出的公子小姐,时年五岁,生辰方可入记钦天监……”
因为古代的孩子,多数夭折,所以五岁是个排查点,夭折的孩子不算。
“……却不巧,十年前,臣女的母家云氏一族刚好惹入了一桩大案,成为了罪臣,连带臣女在家的日子也不好过,昔年亲近的奴仆都被遣散,故,钦天监派人查询臣女生辰时,那传话的婆子一时嘴快,便将我二妹的生辰报给了钦天监,事后虽知错了,但因臣女人微言轻,并不受人重视,竟就将错就错了……”
慕容久久这个相府嫡长女,名不副实的消息,朝中各家也不是没听过,但正经的主子,被人忽视成这样。
连两个低贱的传话婆子,都只知府中有二小姐,不知有大小姐。
一时望着那端庄玉丽的华裳女子,众人心中不知是该同情还是钦佩,反之,在看向慕容子妍时,更多的则是赤裸裸的鄙夷了。
“那如此说来,这真正的鸾凤星,岂不是慕容二小姐!”成坤帝沉声一语,只是他在望向张天师的目光时,明显多了几分质疑,再不似之前的笃信。
“道理是这样的,”慕容久久含笑点头,只是在望向那张天师的时候,眸中已然寒冰四溢,淡淡的质问道。
“只是实在不知,钦天监的记录上,我与二妹的生辰八字明显一模一样,张天师如此日理万机,神仙似的的人物,却看不出来,实在叫本郡主费解,还以为您压根就没看过呢。”
“你,这,我我我……”
张天师明显已经乱了方寸,哑口无言,只能求助似得望向了慕容子妍,可是这个女人,拿了太子府的腰牌找的他,让他办的事,如今出了事端可不能不管他呀。
奈何慕容子妍也已经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此刻她呆滞苍白的面上,满脑子都是刚才慕容久久的话。
为什么钦天监有错的事,她不知……有问题,一定有问题……
“陛下,钦天监的记录不会有事……”
慕容子妍慌乱中打翻了桌案上的酒盏,踩了自己的裙角,乱滚带爬的就跑到了圣前,她想要解释。
但话不及出口。
却被一声肆无忌惮的朗笑打算。
就见一直在座位上自斟自饮的百里煜华,举着酒盏,吊儿郎当的起了身,如诗似画般俊美艳华的容颜。
此刻正嗤笑的望着成坤帝道:“陛下,臣不知为何,看到张天师,总会想到一个有趣的人?”
见从不喜参加宫闱争斗的百里煜华,都起声出言了,成坤帝眸中一笑,对之前心中的想法越发笃定。
笑道:“何人?”
百里煜华却又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像,为了为了证实到底像不像,臣刚才就着人请了个熟悉他的人来,此刻人估计就在殿外了,要不陛下喧进来问问?”
“也好,喧。”
成坤帝的眼底,玩味之色一闪而过。
“陛,陛下……”
张天师却被这突然出来的打岔,搅闹的越发心神不宁起来,可他一抬眼,就对上了成坤帝威严冰冷的目光。
登时令他遍体皆寒,不自觉生出了害怕。
第139:急转而下
而这时,一名样貌颇为艳丽的妇人,正在太监的引领下,小心翼翼走进了殿,而当她看到殿中的张天师时。
面目当即就是一边,先是有些诧异,随即满面的怒火,不由分说,冲上去就骂了起来,“好你个贱人张阿四,你睡了我怡红院的姑娘,玩了老娘调教多年的清倌郎君,弄的现在还下不了床,你打白条欠了一屁股的帐也就罢了,连医药费都不出,我那清倌郎君差点为此上了吊,那可是老娘真金白银买来的人……”
“放肆,哪里来的恶妇……”
张天师显然也被这劈头痛骂,弄的有点懵,可当他看清这妇人的长相后,原本强硬的目光登时躲闪了几下。
那妇人冷冷一笑,“张阿四,别以为你人模狗样的粘了一把胡子,老娘就认不出你了,你个杀千刀的贱人……”
说完,那妇人忽然上前,竟撩起张天师那仙风道骨的一把胡子,就拽了下来,立刻就露出了里面光溜溜的下巴。
跟略显猥琐的面目。
“哗……”
登时全场一片哗然。
那张天师更是慌得更不得夺路而逃,但又逃不掉,只能以袖掩在脸上,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大胆恶妇。”
这时也不知谁喝问了一句,那妇人似乎才发现场合不对,面上一白,滚着就跪倒在地,在不敢言说分毫。
当看到张天师的真面目后,太子君昔的眸中,阴沉之色一闪而过。
而慕容子妍,则已经是满面绝望了,她恐怕做梦也没想到,才一息之变,自己竟就这样一败涂地了——可怎么会这样。
“大胆张天寿,还不快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