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侧着头,看向别处。于是池静对梁睿思说:“下一次吧。”
梁睿思笑了笑,对池静比了一下手里的电话,这才转身离开。
门前,有一个男人在等他。男人朝池静的方向看了一眼,嘴角一掀,跟梁睿思一起离开。
停车场里,梁睿思将随身携带的装备放进后备箱,然后坐进副驾驶座。
“你临时把h市的珠宝展览会的行程取消就是因为她?”好友似笑非笑地问。
梁睿思勾了勾唇没有否认。
“那就这么轻易回去了?”
费了这么大劲,说几句话就满足了?
梁睿思:她心情不好。
她心情不好,梁睿思又没办法哄。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一直对她比手语。他能比,池静也得有耐心看才行。
好友默了默,笑不出来了。
梁睿思浅浅勾着嘴角,低头系好安全带:走吧。
——
太阳已沉,在天边映出一抹红,笼罩着整个马场。有一种极致的美。
但是池静和舒律的心情,一点都不美。
此刻两人临窗而坐,均姿态优雅地用着餐。气氛静得只有切牛排的声音,仿佛两个拼桌的人坐到了一起。
回到市内是晚上六点多。池静看着舒律将车开进他住的高档小区,终于先开了口:“不送我回去?”
舒律瞥她一眼,直接将车开进停车场。
车子熄火,池静坐在副驾驶不动。
“下车。”
见舒律始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池静皱着眉头问他:“你生气就是因为我怼了舒航?”
“呵。”舒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跟舒航争吵,还给我长脸了?”
“他说的话听不顺耳。”
听这话舒律忽然正了神色。望着池静的目光愈发深沉。
池静的性格一直都是这样,任性,娇纵。但做事有分寸又非常注重场合。像刚才那样的情况从来没有发生过。
“因为他一句不经心的话,你就气成这样?”舒律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冷清,“池静,你的反应已经超过了一个普通朋友该有的程度。”
随着舒律这句话落下,车内完全安静下来。池静伸手解开安全带,低着头,抿了抿唇。
舒律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就听耳边传来池静的声音:“弄半天原来你是吃醋了。呵,周年庆那天我可是抱着醋坛子睡的。”
舒律转过头看她。池静抬了抬下巴:“舒总,一把年纪还被人告白,这滋味好吗?”
比起他这飞来的横醋,她可是抓到了现行啊!
池静一副“抓到你尾巴”的样子让舒律失笑。他拔掉车钥匙,只淡淡扔下一句话给她:“有话上去说。”
池静哼了一哼,打开车门跟了上去。
舒律几处房产,这一套是他最常住的。池静也来过不少次。
两百多平的四房两厅,装修是大气简洁的风格。一切都跟三年前没有什么大的不同。
池静进了门,熟门熟路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粉色的女士拖鞋。
“你还留着啊?”她促狭地看着舒律。
舒律瞧着她手里的拖鞋,淡声说:“忘记扔了。”
池静将鞋穿到脚上,权当没听到他这句话。
舒律将中央空调打开,然后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给池静:“我去换衣服,你随意。”
池静坐到沙发上,拧开瓶子喝了一口水。没多久,舒律就从卧室里出来了。
他换了一套烟灰色家居服,这样打扮让他少了几分压迫感。
他坐到池静身边,伸手擦掉她嘴角的水渍。心情明显比在车里的时候好了很多。
两人静坐了一会儿,舒律的手机忽然响了。池静瞄了一眼,是国外的长途。
舒律握了一下她的手,起身走进书房。
池静百无聊赖,客厅空间非常大,但也十分空。于是她起身,逛进了舒律的卧室。
一个男人是否自律,从居家方面能看出很多。
舒律家里虽然有钟点工在固定的时间来打扫,但平时也不会弄得杂乱无章。
欧式大床上简洁的黑白搭配看起来干净又舒适。房间里十分整洁,强迫症看了都会觉得舒心。
池静观赏一番,然后在床头柜旁边发现了一个纸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