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疼于她,连赵玉琴的风头都叫她给抢了。大伯母和大嫂也怜惜她早年在民间受苦,但凡得了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
至于三叔,更是张嘴闭嘴“笙姐儿这孩子聪明伶俐,寻常男子都不及她”。三叔这般夸赞赵玉笙,惹得大伯也高看她几眼。
这下好了,你们大家不断夸赞的好孩子赵玉笙只差没把天给捅个窟窿。诚安郡王是什么人,那是太后心爱的外甥,太后对他的疼爱丝毫不亚于亲生的九公主。
赵玉笙将元倓给打得头破血流,太后能轻易饶过她?赵玉瑟心里暗爽,面上却摆出一副哭丧的脸道:
“四妹妹细皮嫩肉地,哪里受得住,府里得想法子救救她呀。要不咱们直接去寻诚安郡王求情,刑部对四妹妹如何,说穿了还不得看他的态度。”
“是啊是啊,瑟儿说的有道理。”申氏忙不迭地附和,母女两个一副担忧无比的模样。崔氏看着这对母女默不作声。
老太君面沉如水,实在不想再看这虚伪拙劣的把戏。挥苍蝇一般摆手道:“行了,想来老三也该回府了。你们都下去,老大媳妇留下一道商量就行。”
几人低头应了声“是”,转身离开了萱瑞堂。出了院门,滕氏因为担心两岁的儿子醒了哭闹,急匆匆走了。
申氏和赵玉瑟还待拉着常氏母女再问东问西,赵玉琴却不耐烦地说常氏心情不好,急需回去歇着,拉着常氏就走。申氏母女对视一眼之后,迈着轻快的脚步也回了自己院子。
常氏踉踉跄跄地回到自己的苍松院,一头歪在宴息室炕上的大迎枕上,挥手让丫头婆子都下去,单留下自己的奶娘隋嬷嬷。待屋内没其他人了之后,常氏方咬牙切齿地骂:
“当初那算命先生说得太对了,她就是个克父母克手足不祥的东西。在我肚里就克死自己的同胞兄弟,我这个亲娘也差点叫她克死,如今开始连累她父亲了。
偏偏这孽障命大,当年明明被劫匪丢入水中跌下山崖,愣是没淹死。流落民间多年,临了还能被夫君给认出,带回府里来祸害大家!”
“我的姑娘,这话可不能说出口,叫人听到了,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事呢!”常氏的奶娘隋嬷嬷吓得脸色都变了,忙不迭地小声阻止。
常氏捂脸大哭:“我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才会摊上这么个孽障!这下可怎么办啊,我,我真是不想活了我!”
隋嬷嬷道:“姑娘别那么悲观,我原先都问清楚了,今日之事实在是诚安郡王做得过分,四姑娘打伤了他情有可原。刑部的人总不能不问青红皂白一味偏袒郡王府,四姑娘应该很快就会放出来的。”
常氏狠声道:“那孽障放出来又怎样,伯府的脸面已然叫她丢尽了!夫君好不容易调回京城担任了锦阳府尹,可子不教父之过,这次这孽障闯下那么大的祸,御史们岂能放过夫君!
还有我的琴姐儿,才貌双全,乃是名满京都的贵女,可有这么个当街行凶的妹子,这名声能不受损?往后能嫁个什么好人家?还有彦哥儿,亲事眼看着就要定下了,我担心孙侍郎家会因此而变卦!”
常氏说完扑在迎枕上呜呜直哭。隋嬷嬷耐心劝道:“虽说诚安郡王有太后撑腰,可皇上继位,咱们伯爷终究是立了大功的,皇上总要看赵家几分面子的。况且京中各府的夫人们大多是明事理
的,人家问明了事情的原委,肯定不会一味责怪四姑娘,我想此事应该不会牵连到二姑娘的。”
常氏想了想,觉得隋嬷嬷说的还是有几分道理的,心情总算有些好转。隋嬷嬷吩咐人打水来,亲自伺候着常氏净了面,又奉上热茶。
见常氏情绪稳定下来了,隋嬷嬷方再次劝道:“姑娘,往后万不可再如此失态了。你毕竟是四姑娘的亲娘,若是叫人知道你对自己的亲闺女居然这般厌恶,人家会怎么看你。更别说老太君和姑爷对四姑娘又这般偏疼……”
常氏挥手打断了隋嬷嬷,咬牙道:“我知道,可谁知道我心里的苦。明明对那孽障不喜,偏偏要强忍着厌恶做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天天在老太君和夫君跟前演戏,太难受了!原本想着苦熬几年到这孽障嫁了人就好了,可灾星就是灾星,只要她在,大家就别想过太平日子!”
再说赵玉琴回到自己的芝兰院,贴身丫头春草见她神色阴郁,忙奉上热茶,温声劝道:“姑娘别气了,喝杯茶暖暖,然后躺下歇歇吧。”
“躺下歇歇,你说的什么鬼话,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怎么能安生歇息!”赵玉琴尖声嚷着,一掌打翻了春草递过来的茶杯。滚烫的茶水一下泼在了春草的手上,将其手背手腕立马烫红了。
春草强忍着不敢喊痛,赵玉琴的另一个大丫环夏叶见状忙悄悄拉了拉春草,示意她下去处理,自己来伺候赵玉琴。春草微微摇头,示意夏叶些许小伤自己撑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