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被贼人射成刺猬了。”
吴又可的起床气不比余诚小,回答只有两个字:“滚蛋!”
话虽如此,毕竟医者仁心,手上包扎的速度一点也不慢。
“樊虎,二牛,小付,你们几个去把门口的血处理干净,别让别人看到。”
余诚叹气,既然和樊虎有这层渊源,那就不好见死不救了。
几人打扫完血迹刚回来不久,就又听到巷子里人声嘈杂,有官兵挨家挨户敲门,大声搜查,口中喊着:“莫走脱了闯贼奸细。”
谢三?闯贼奸细?
射瞎了闯王的闯贼奸细?
怎么的,这是个双重间谍,跳反被发现了?
吴又可紧张起来:“救错人了,快给官兵交出去。”
余诚按住吴又可,吩咐樊虎:“快,把人藏起来。”
吴又可惊愕道:“这不是闯贼奸细吗?被查到会被当做奸细同党的。”
余诚道:“此人在闯贼围城时曾经拼死力战,怎么会是奸细。这事肯定别有隐情。”
“再说,人倒在我们门口,还被咱们包扎救治过。如今黄泥巴落裤裆里,不是屎也说不清了。”
“又可兄,你继续回屋睡觉,只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便是出了事情,也绝不牵连到你身上。”
吴又可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你这是什么话?”
很快,搜查的官兵砸响了余府大门,刚砸两声,就听有人呵斥道:“轻点敲,你是做土匪的吗?”
敲门声顿时一轻,余诚心里奇怪,这群官兵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打开门,只见一队官兵全副武装,持枪握刀杀气腾腾。为首一人顶盔掼甲,却是个熟人。正是隔壁邻居,把总朱呈祥。
“哎呀,原来是朱大哥。”余诚亲切问候道:“前两日登门拜访,可惜朱大哥不在家。倒是听嫂夫人说,大哥升官了?”
朱呈祥旁边一个小兵道:“大人如今已经升了守备。”
朱呈祥微笑着踢开小兵,“要你多嘴。”
随后对余诚说:“随将军援救开封时立了点小功劳,兵部告身刚到,补了守备的缺。”
余诚欢喜道:“那可要好好庆祝庆祝。”
朱呈祥道:“说起来还多亏了贤弟赠刀,若不是宝刀锋锐,说不定我就陷在贼军阵中了。”
余诚这时才问起:“朱大哥深夜如此奔忙,是出了什么事?”
朱呈祥道:“我原在军营值守,有将爷亲兵前来传令,说是城中发现了闯贼的奸细。被发现后负隅顽抗,砍杀了两个将爷的亲兵后逃了。”
“竟有此事!”余诚惊讶道:“看来闯贼还是贼心不死啊。”
朱呈祥问道:“贤弟这里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吧?”
余诚摇头道:“小弟在家中安睡,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朱呈祥点头:“无事就好。那贤弟接着休息,等我这轮值守完了,再找贤弟喝酒。”
余诚也笑着拱手:“小弟静候大哥。”
朱呈祥正要领兵离开,一个官兵指着墙角大声道:“大人,这里有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