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坚看这人面熟,半天才想起来他就是杨念的哥哥杨洪。
杨洪认出张坚,登时面色不善的挡住张坚去路,问道:“你来这边干嘛?”
张坚声音沙哑的问:“我刚才听说…听说令妹要嫁人?”
杨洪道:“我妹妹嫁人,与你何干?”
张坚急道:“我与念儿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话刚说完,张坚便被杨洪一拳打倒。杨洪顺势骑在张坚身上左一拳右一拳的招呼,口中骂道:“当年你家怎么说的?说我们家泥巴里刨食吃的怎配得上你这读书种子,连我爹的活计都被你们搞没了,现在跑来跟我说什么两情相悦…”
张坚一个读书人,哪里是干惯了粗活的杨洪对手。杨洪打完出过气后,看着鼻青脸肿瘫倒在地上张坚恶狠狠道:“我妹子眼瞅过几天就要嫁人了,你再敢过来纠缠,老子把你的腿打断!”
杨洪回到家,杨老六看到儿子一身尘土问道:“你这是干嘛去了,和谁打架了?”
杨洪尤自气愤道:“刚在巷口看到那张秀才探头探脑的,忍不住打了他一顿出气。”说着甩着手里的一个香囊,道:“看这香囊像是我妹妹东西,就顺手扯下来了。”
杨母拿过香囊看了看针线绣工,说:“确实是念儿的手笔,想来是她送张秀才的。”又试探着说:“不行就把这婚事退了吧,念儿脾气倔,可别闹出个什么好歹来。”
杨老六冷哼了一声,骂道:“妇人之见!”
看着香囊,杨老六突然冒出个想法,拉过杨洪道:“你把这香囊拿去给你妹妹,就说是张秀才退回来的,让她也好死了这条心。”
杨洪犹豫道:“能行么?要是她和张秀才一碰面,不就都清楚了?”
杨老六骂道:“你榆木脑袋呀,不会不让他们见面?这样,也不要等几日了,明天就送她过门。等过了门,她就是余家的人了,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
杨洪称是,换身衣裳,又将香囊上尘土拍干净后去了杨念房中。
杨念见是哥哥,又哀求道:“哥,你去劝劝爹吧,妹妹不想嫁进余家。”
杨洪见了杨念憔悴的模样,心肠一软,转眼又想到父亲的话,终于还是说道:“妹子,你心里是不是还想着那张秀才?”
杨念点头,道:“哥,你去给他送个口信好不好,妹妹不想给那什么掌柜做小,他听到后一定会有办法的!”
杨洪道:“送啥口信啊,我刚才在巷子口就见到他了。”
杨念眼睛一亮,如同抓住根救命稻草,连忙问道:“他已经知道了吗?他怎么说?”
杨洪拿出香囊道:“他文绉绉酸溜溜说了一大段话,我哪知道都什么意思。就是最后他让我把这香囊还给你,说你既然要进余家做妾,他也就不好再留着这香囊了。”
杨念脸色瞬间惨白,拿着手里的香囊一时如坠冰窟。
“明天就办?”
接到杨家传来的消息时,余诚正指挥着樊虎和刘二牛在院子里挖坑准备修化粪池。在明朝住了这些天,余诚始终没有习惯旱厕与便盆的搭配,以至于他每次都偷溜回现代上厕所。
“杨家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有什么…“余诚说了一半停下来,免得还要给眼前几人讲什么叫做”喜当爹“,
刘二牛铲起一铁锹土,乐呵呵说:”东家啊,我看杨家就是被钱给砸懵了,生怕夜长梦多出个什么变故,所以想早早把女儿送进来的稳妥。“
“这样吗?”余诚放弃了乱猜,道:“不管他了,明天就明天吧。”
李兰芝端着烧好的茶水走过来,听后说道:“明天就过门的话,现在就得通知宾客们了,晚了怕是来不及。”
“宾客?”余诚纳了闷,自己在明朝无亲无故,请的哪门子宾客?
“这开封城里也没有我的亲友啊?”
看着余诚疑惑的表情,李兰芝解释道:“东家在开封城没有亲友,可街坊邻居们总还是要请的。”
也难怪余诚忘,这就是现代城市高楼大厦的通病了,谁家办喜事会想着给邻居送请帖啊?
余诚本能就想拒绝,可是一想自己来到明朝也快一个月了,虽说自己的目的只是想捞一笔,没有在明朝定居的打算,可是太特立独行了,会不会引起周围土着的怀疑?
一念至此,余诚也就没有反驳,安排李河准备帖子邀请邻居等人吃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