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宁听着浅浅一笑,反问,
“你当真不知道吗?”
苏云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话,
“我不知道。”
苏云宁低眸,轻声道,
“阿舒最擅长也最喜欢的是抚琴,最讨厌习字作诗,她从不逞强,就算是读书上课,也是喜欢怎么省事儿怎么来,绝对不会去为了争一口气而去考试。”
父亲母亲都很宠她,将人宠的越发懒散,任性,哪像她这般?
“二哥,人总是会变的。”
苏云舒低声反驳。
苏云宁忽的轻笑了一声,转眸看向苏云舒,眼底满是嘲弄,
“人自然会变,却不会变得这般离谱。”
“你不知道吧,阿舒从来都不会作诗!”
“她从前在家里读书,先生布置的课业,但凡是与作诗写赋有关的,都是我写的。”
听到此,苏云舒感觉自己的血液一寸寸变得冰凉。
本以为苏云宁回来,她的状况好些。
毕竟,他是自小与苏云舒最亲近之人。
却未曾想到,苏云宁竟是这般了解苏云舒。
只一眼,便认出了她不是。
也幸好,他没有实质上的证据,更担心戳破之后苏夫人会接受不了,投鼠忌器。
可就算如此,她的日子过得也很不舒心。
他发现了她偷偷在外开的铺子,使用手段给她添了许多堵,好在如今正值年关,她可以借口将铺子先关了,可苏云澄却是不敢再帮她。
苏云舒忌惮苏云宁,于是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反而是夹着尾巴做人,乖乖的做安平侯府的五小姐。
前世的这个年关,苏云宁并未回家,而年后不久,她便是遇上了楚子辰,未曾与苏云宁有过过多交集。
唯一的一面,大概也只有她前世与楚子辰成亲当天,苏云宁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送了她一程。
所以,今生再一次来过,她对于苏夫人,苏云安,苏云澄都很是了解,可以拿捏得到,除了苏云宁。
苏云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本来一个苏云琅就已经够头疼了,谁知道半路又是杀出一个苏云宁。
前面走着的苏苏倒是不知晓苏云舒此时心中的想法,只是脸上带笑的逗着苏云旻。
这小家伙的脑子,可是比苏云澄好用了不止一点半点儿。
偏生苏云澄还不知好歹的往前凑热闹,次次被苏云旻给碾压,于是苏云宁大手一挥,决定新年新规矩,让苏云澄以后每日课业,写过了送到苏云旻的院子,让苏云旻过目批改,不合格的重写。
本来,被几个哥哥压着已经够难受的了,现在自己的课业竟还要比他小好几岁的弟弟过目,简直不让人活了!
况且,他的课业,从来就没写过!
苏云澄欲哭无泪,可反抗却是无果。
苏苏自然是悠然看戏,只是这一路上,苏云澄再也没欢快的蹦起来过了。
回廊走到尽头,七拐八弯的,便是进了温家待客的主厅。
温家家训,男子年过四十无子方可纳妾。
而温老爷子与老妇人琴瑟和鸣,孕有一子两女,现下儿子在朝为官,而女儿,也只剩下了安平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