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张韵,又看向沈思耀,他那副低头挫败的样子足以说明问题——他们要形婚的事被发现了。
刹那间,严暖脑子一片空白。
怎么会…
她张了张口,想要解释,可突如其来的慌乱让她有些不知所措,说不出话,更不知从何说起。
张韵试图让自己稍稍平复情绪,可一开口,就是压抑不住的歇斯底里,“你现在就给我滚,就凭你,还想进我们沈家的门?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严暖止不住的摇头,“韵姨…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你——”
“滚!”
“不关她的事,都是我的主意。妈,你想怎样,你说吧。”
在张韵再次让严暖滚出去的时候,沈思耀开口了,他软塌塌地坐回沙发,手肘撑在大腿上,双手抱头。
他的声音不大,却很疲倦。
沈思耀是沈家唯一的儿子,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除了妥协,他别无选择。
严暖也别无选择,脑袋一片空白,就任由张韵发泄着怒火和恨意,也反驳不出一句话。
还是沈思耀打了电话给rebecca,让rebecca带她先离开。
她的脚还流着血,神情狼狈,离开悦动的一路都在被员工暗暗打量。
回到车上,阿星也吓了一跳,“姐,你怎么了?!”
严暖闭上眼,靠着颈枕,满脸疲倦。
阿星知道追问不出什么结果,可是看着她血流不止的脚背,还是有些心惊:“姐,我们去医院吧,你脚受伤了。”
“不用,家里有医药箱。对了,去雍城的票订好了吗?几点?”
阿星:“订好了,七点零五分。”
她看向严暖的双眼里满是担忧,刚刚没有跟着上楼,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显然是出了事,都这样了,为什么还要去雍城?
***
回到家,严暖简单处理了一下脚背伤口,其实伤得不深,只是没及时处理一直往外冒血,显得有些骇人。
她打开衣柜,目光自两排高跟上扫过,复而关上柜门,往衣帽间走。
衣柜里的是限量收藏,衣帽间的东西就普通一些,她平日很少穿平底,现在不露脚背的也穿不了,只能捡起一双去年流行的m家芭蕾舞鞋。
***
飞往雍城的班机准点起飞。
自上了飞机,严暖就翻着一本书,只是翻来翻去,文字也没入眼底。
其实这件事,她担心过很多次,却没料到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差池。
跟沈思耀做戏做了那么久,两人都已有默契,双方也都慎重考虑过,觉得结婚可行,才开始着手准备。
而且,张韵一直对她很好,她也打心底里,愿意把张韵当成自己妈妈去孝顺。
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
她合了书,转头看窗外。
由春入夏,白日开始变长,都七点多了,天也没完全暗下去。
她只望着机翼侧面,定定出神。
一小时后,机舱内广播响起。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即将降落在雍城南安机场,地面温度约为25摄氏度,飞机还在……”
听到广播,她的手指动了动。
终于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跟你们说个小秘密,下一章,男主就要有名有姓的闪亮登场啦~
太子爷(骄傲脸):这个男主是捡来的,鉴定完毕。本少爷第一章就出场了,还是那种带名字的。
程少爷(瞥他一眼):呵。
废菜(捧剧本期待脸):给你说台词的机会,你再多说两个字啊。
程少爷:不。
第四章
雍城在南方,中部城市,不沿海也不靠西北,经济不算顶顶发达,也不如西北地区受国家重视,能时时拨款开发,不管是哪个方面都很不突出,常常会被人遗忘。
以前爸爸看新闻频道的时候总会吐槽,“雍城雍城,我看改成庸城蛮好的,平庸嘛。”
平庸,好像用平庸来形容这座城市再恰当不过。
严暖坐在出租后座,望着窗外。
城郊灯火稀疏,新新旧旧没什么特色的高层建筑像长方体模型立在那儿,连一座标志性建筑都找不出,夜色很平淡,像一杯无味的白开。
可这杯无味的白开,就是她最熟悉,最深切的需要。
就连平庸里,也会渗出想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