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深深拧起:“你说什么?”
骆从映眨巴了下眼:“我没说什么吧?”
“你过来,解释清楚。”
慕钦眼看着她泥鳅一样,说话的时候已然溜走,他不是不去追上她,只是骆从映倒着走路,湿滑的地上是浅浅化掉的雪,已经变成湿漉漉又很泥泞的路,她是个平地摔技能点满的人,他可不想大晚上的带着脚断的人接骨去。
“没有,”骆从映笑得很感慨,“其实你不觉得吗,除了亲人,我们可能跟很多人交好,朋友啊长辈啊,还有……爱人,之类的。但是每一个的关系到最亲密的时候,靠的都是人的意愿,不是终身制的,谁也没法保证。就算那些结婚的夫妇也是,更像合同,大家合则聚,不合则散。”
“你应该当辅导员的。”
慕钦静静听着,等她落下话头后好一阵,才轻翘了翘唇角,眼中的情绪像层看不分明的雾,除了那隐约又一直存在的眷恋。
“为什么。”
“开导人的时候,话多而无用,怎么看都很合适。”
骆从映拍了下他的背:“乱讲,我很喜欢我们那个辅导员的。不是,你没有听过那首歌吗,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她靠着小区外的墙站着,轻哼起来:“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还没唱完,慕钦没听过这三个字就钻进了耳朵。
“没听过就没听过,是你的损失,说的那么骄傲干嘛。”
朝慕钦做了个鬼脸,骆从映一下站起来,指着对面:“车来了,就是那辆。我终点站设的之前陈意给我的,要是不对你跟他说一下……不对,不行,还是我来说吧,你上车就睡觉,低着头,别说话,一个字都别说,听见没?”
把自己脖子上的浅粉色围巾取下来,踮着脚又给他围了一圈。
系到最后一圈的时候,偏头笑着躲过他的偷袭:“拒绝。除非你让我吹一把。”
慕钦:“哇。可真能记仇的。”
懒得理他,她问出具体地址,和之前得到的那个略有出入,便敲了敲司机的车窗,告诉他更改后的位置。
慕钦已经坐到后座上了,他摇下车窗,把头伸出来,定定看着骆从映,她想忽略而不能,只好帮他把帽子戴戴牢,低声道:“干嘛啊。”
他知道骆从映,本来也没有多奢望她会主动,正要关车窗,却见她飞快在自己手上印了个吻,将吻轻抚在他的唇边。
雪落在她眉间肩头,落在他眼前心上。
慕钦笑了,看着夜色中站着的人:“比起有时候,我更喜欢另一句。”
“嗯?”
她有点没反应过来。
“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