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乐咏当下就懵逼了。
虽然当初他的父母为了阻止他考艺校,没少向他灌输娱乐圈水太深,背后各种肮脏的交易云云。但当时戴乐咏大约就是心眼被蒙住了吧,或许是因为年少气盛,又或许是没出来见识过社会的残酷导致他还抱有不少天真的幻想,反正戴父和戴母越是阻拦,他反而是越发坚定下决心,认定自己是与众不同,能靠着实力突破重围。结果就是现在遭遇现实的当头一棒。
头一回如此赤裸裸的直面到背后的这些潜规则时,戴乐咏在感到不甘与愤怒之余,原本自认为坚定的决心也第一次出现了动摇。
不过这时候的戴乐咏虽然遭到打击,但心态仍是很好,觉得这只是自己成名之路上的一点小挫折罢了。
戴乐咏很快调整好心态,准备等待下一次的机会。
只可惜的是,他终究不是和小说里的主角那样有命运之神眷顾。现实是接下来的一年里类似的事件一再发生,戴乐咏从开始时的愤怒到后面已经麻木甚至有向现实低头的冲动了。
戴乐咏虽然长得好看,但在美人如云的电影学院里,他显然还没到不可替代的地步。广告商虽然一开始看上他,但当导师推荐和他水平差不多,薪酬还更低的其他人时,广告商自然是选择后者。
戴乐咏知道后也是很无奈,谁叫截糊他的人不是有好父母就是有好金主,像他这样出生平凡家庭的,拼背景根本没法拼啊!
至于拼实力?戴乐咏直到上了艺校才知道,原来演技这玩意真不是那么容易练出来的,除了努力外还得有天赋啊!而且电视剧的选角竞争激烈程度比拍广告更厉害,一些在戴乐咏眼里已经很厉害的师兄师姐,到毕业了都还只是当群演的份。
心态已经不复刚入学那会儿天真懵懂的戴乐咏在他大二那年,终于迎来了他人生中的最大转折点——有人想包养他!
第3章
当时戴乐咏正坐在学院附近一间咖啡店的临街座位上,把刚拍好的照片叠上滤镜后纠结着该配点什么话上去发朋友圈比较好。
在他埋头对着手机的时候,一名穿着西装,身材挺拔一看就是部队待过的男人走到他桌子旁边,把一张名片递给他,然后意简言骇的表示,名片的主人想约他出来吃个粉交个朋友,有兴趣就指点。
西装男说完便转身径直的走了,戴乐咏看着桌上莫名多出来的名片,赶紧往窗外看去,只见路边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西装男正拉开车门上去。戴乐咏在仔细一看后,瞬间不好了,拿着手机的手都带上了颤抖——被激动的。
来京城一年多,眼界被刷新上n个档次的戴乐咏现在已经不会煞笔到把辉腾看作帕萨特。
豪车再加上刚才那西装男说的话,戴乐咏瞬间就明白到背后的意图。换作是大一刚入学的时候有人说想包养他,戴乐咏肯定会觉得自己受到前所未有的侮辱,愤怒地将名片撕碎扔进垃圾桶里。
但经历了这段时间的现实打击,加上在学校里耳熏目染一些负面风气后,已经不复天真的戴乐咏尽管仍感到气愤,更多的却是在想:啊!果然这一天来了。
他看着桌上那张设计简洁大气的烫金名片,除了中间那“闵玉涵”三个字外,就只有一串电话号码。戴乐咏想了想,还是慎重的把它放进钱包里。
戴乐咏感觉脑子有点乱,自从意识到有人想包养他后,他就觉得自身有点分裂,心里面的声音分成了两股。一边是喊他向现实低头,一边则是来自道德的牵制。他最后把编辑到一半的朋友圈给关了,大有落荒而逃的架势去到咖啡店收银台想赶紧埋单离开这里,好回去冷静一下。
结果他到了收银台就被告知,他刚才那杯咖啡钱已经有人帮他结了。
戴乐咏愣了愣,脑子里立马浮现起刚才路边那辆黑色辉腾。他当即下意识就转头再度看向外面,但路边除了偶尔驶过的车辆,已经不见刚才的轿车了。戴乐咏也说不清自己那一刻的心态,扯了扯嘴角,混混沌沌的离开了咖啡店。
直到回到宿舍,他都还是一副神游天外的状态。
其实包养这种事情在他们学院里并不罕见,别说他们学院了,其他大学里大学生被包养的事也不算罕见。只不过这里的学生,作为娱乐圈的后备役,娱乐圈本身就是个厮杀激烈的名利场,每年抱着明星梦而来的少男少女都挤破头的想进入这个圈子出道,为了能更快的出人头地,这就注定了会有更多的人无法坚守住自己的底线,通过寻找靠山以青春和肉体换取资源的方式来给自己铺路。
俗话都有说:近墨者黑。人都有从众心态,当周围的整体风气是这样时,自身的底线又能坚持上多久呢?
戴乐咏反复地看着手中的名片,其实心里已经大致有了定夺,只是他还需要点理由去说服自己。
于是他的思绪就不由自主飘回到今年回老家过年的时候。这次春节回家不出意料之外,他的父母对于他报读艺校这事依旧十分反对,当初如果不是他闹死闹活的,父母拗不过他才不得不同意,那他肯定是参加不了艺考的。大概想着大过年的也不好吵架,父母虽然没直面的说点什么,但却经常旁敲侧击问他在学校如何,如果觉得不好现在才念了一年还有机会调整方向之类的。
戴乐咏也是个性子倔的,死要面子,毕竟当初是他自己闹着上艺校,所以如今不想自打脸,自己被截糊的事打死不说,打掉牙齿往下咽只肯往好的方面说。
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没背景没财力没人脉,他要是不想毕业后和那些怀揣着对梦想的失意,不得不像普通人一样找份正经工作,从此沉寂下去的学长学姐一样的话,那他总要付出点什么。
反正将来进了娱乐圈潜规则也是避免不了的,只要对方不是那种肥头大耳的老头子就好。所以,就这样吧……戴乐咏闭上眼睛,心里反复地催眠麻木自己。
做下这个决定后,戴乐咏就把那张只印了名字和电话的名片放在枕头下面,然后去洗澡间冷却一下自己。
大概是悲哀于自己最终屈服于现实成为曾经眼中看不起的那种人,心情复杂的戴乐咏洗完澡回来后吃过晚饭在床上玩了会儿手机,很快就蒙头睡过去了。
第二天醒来,当洗刷过后戴乐咏准备拿上名片在中午有空时打电话过去,谁知他一摸枕头底下却发现——没了?!
戴乐咏瞬间精神了,原本残存的困意一下子烟消云散,他把整个枕头都拿起来,发现枕头下面真的是空荡荡,什么东西都没有。
此时宿舍里的另外三名室友已经相继离开,戴乐咏对着枕头发愣,很快的,他就回过神来,赶紧一把抓住正准备出门但还没离开的对床室友谭家乐。
“怎么了?一大早有什么事吗?”谭家乐回头看见被他捉住的手臂,皱了皱眉头问他道。
戴乐咏咽了咽喉咙,紧张地问:“家乐,你昨天有没有看见我地上掉了什么东西,就是名片之类的。”
“没有。”谭家乐很快摇摇头,戴乐咏恹恹地松手,就在谭家乐走出门口没两步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些什么,停下来说道,“你洗澡时罗斌在你床上坐过一阵。”
峰回路转,戴乐咏立马由忧转喜,高兴地向谭家乐表示:“哎!谢谢!谢谢啊!!”
然后他便赶紧带上笔记本那些跑了出去。
但不知是罗斌走得太快还是如何,戴乐咏在跑去课室的路上都没找见罗斌,甚至到了课室,已经开始上课了罗斌都没来。
戴乐咏一下子又忐忑了,心里念记着莫名其妙就不见了的明信片还有不见踪影的罗斌,整整一上午他都心不在焉无心听课。
好不容易是熬到上午的课程结束,戴乐咏整个人头顶阴云的走出教学楼。就当他在校园里往食堂方向晃悠着过去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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