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事。
身旁的甘浦泽插嘴:“你那二百块,给他摩托车补漆都不够!”
“怎么,你俩和我杠上了?”康涛把袖子撸起,一脸横像,“岑余刚都不敢这样对我说话,你俩?也配?让你当负责人,就是处理烂摊子的。”
康涛的媳妇冷不丁地插话,阴阳怪气道:“你管我们,不如去管岑余刚,这些年他平的车下亡魂可好几条呢。”
岑连皱眉头,严肃地问:“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康涛看着岑连一脸不知情的模样,嘲笑:“挂车的保险贵,我命和他命,这么简单的选择谁都会选,我急刹今天要是晚了一步,他就挂了,挂了什么意思懂不?”
“挂了你想怎样?”甘浦泽冷眼怒视着康涛。
“你老丈人处理嘛,他会处理好的。”康涛意有所指地朝岑连抬眉,“死了就平干净,本来该死的也能让他活下去,你说是不是岑连?”
岑连像是被人如同笼中鸟雀一样戏弄,对方戏言笑出的眼纹如同刀片,刀刀刮向岑连。
李常德也说过,死了变成活的。
本来不当回事的话语,突然钻进脑中,浑身感觉冰寒。
岑连压着嗓子,慢步走向康涛,将袖子全部扎高,露出结实的手臂肌肉,他的眼睛里是冻彻骨的寒,手掌捏成拳,问:“谁死了又活了?”
康涛咽了口唾沫,从没见过岑连这样,求助地看向媳妇裴素琼,让他搬救兵,先向岑连说软话:“不就是道歉嘛,我待会儿等我弟弟来了,一起道歉。”
“我现在说的是道歉这件事吗”岑连咬牙道。
甘浦泽拦住了裴素琼,冲着她一笑:“我哥想知道谁死了活了,说呀?”
裴素琼想跑,刚张开嘴大叫,就被捂住了。
入夜后,天变得凉起来,可是也没有此时的心凉。
货场的大灯和星星抢着照亮大地,让人不知道天上究竟有没有星星。
“你再说一遍。”岑连闭眼,大声在康涛耳旁吼出。
“我说……我说那个姓张的司机还活着。”
“你如何知道他活着?你见过他?”岑连盯着康涛,问。
“我在瑜县货运大院见过他,他找岑余刚要钱,岑余刚没给,找人把他撵出去了。”都说了,索性说个干净。
见着康涛如此守不住嘴,裴素琼在一旁干着急:“我们都说了,待会儿也给今天那个年轻人道歉,求你,别说是我们说的。”
一旦被岑余刚知道后,以后就别想在货运圈子混了,他们买不起车单独跑不了,只能挂靠货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