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拔高声音十分困难也不能让他闭嘴,把那只扁扁的药盒摔倒地上之后才说:“凭什么你吃了我就要吃......你脑子有毛病就该多吃点,我的也省给你吃。”
季仰真永远最懂怎么让任檀舟面颜面扫地。
又或者说其实任檀舟在他那里面子里子都没有,他都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任檀舟那么贱的人。
“你还知道开玩笑,看来今天状态不错。”
任檀舟给他倒了一杯温开水递了过去,微微俯身说:“上午就不要睡回笼觉了,等会儿我让周秘书给你送新的游戏碟,你生病的这段时间里出了不少新款。”
季仰真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在这里多待一天他就什么别的心思都没有,什么娱乐游戏他碰都不想碰一下。
“我不要玩游戏......”他的视线从窗外挪到任檀舟的脸上,苍白着一张脸,已经露出了明显的不耐烦,“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的吗?”
暴躁,没有耐心,都是那些所谓的成功人士自觉摒弃的东西。
旁边的佣人都在任檀舟的示意下鱼贯而出。
偌大的横厅转眼就只剩下了他们二人,alpha的信息素有意无意地四散而出,beta休眠已久的腺体有些异样的发痒。
任檀舟静静地翻转着指间的细烟,将季仰真浑身不适的人模样尽收眼底,不急不缓地开口问道:“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如果季仰真会在这件事上跟他直来直去,那也就不会有此一问了。
他们之间谁才是那个强弩之末退至悬崖岸边的人?
踢皮球一样的推诿,谁也没有做好准备。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季仰真感觉自己的胳膊又疼了起来,而且痛感有愈发剧烈的趋势。
夜里的那支阵痛针有效时间定然不会超过八小时。
季仰真不自觉地抱住手臂,钻心的疼痛让他无心再跟alpha做文字上的缠斗,他屏息道:“你如果不想我死在这里的话,就让我......”
他说话也喘,于是一句话也说得很慢,没等他把想说的说完,就被任檀舟出声打断。
alpha的信息素也明显变得凌厉了几分,任檀舟唇角绷成一条直线,看起来似乎是在微笑,可眼底却无半点笑意。
“待在这里,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季仰真觉得他现在这幅样子未必是真的想知道自己的答案是什么,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是。”
“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在想......像这样活着特别没意思,我不是你养的一条小猫小狗,因为你喜欢就必须待在你身边。”
任檀舟就算真的束手无策也不会叫别人看出来,他仍然可以泰然自若地问季仰真道:“为什么不可以?是因为你一点让步都不肯做,所有的事都要我来成全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