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玩味地望了云渺一眼,随即漫不经心地开腔。
他五官精致到有些邪谲,眉毛向下一压,就露出些似笑非笑的压迫感。
严格意义上来讲,楼断秋是那种目中无人的性格,又习惯了什么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打个比方说就是,他自己可以一时兴起好声好气去伺候别人,但对方如果敢颐指气使地要求他,那就是想主动求死。
云渺此刻看过来的眼神,既让他感到些许挑衅,却又咂摸出几分新鲜意味来。
“……你也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明明是委委屈屈的声调,却带着撒娇式的命令意味。
云渺脑袋还没有反应过来意思,但情绪上能感觉到那不是什么好话,嘴巴就先很快地回怼过去。
然而没多久,他就支支吾吾的什么都说不出口。
楼断秋看着眼前这只很不自量力的小鬼,下意识伸出手就捏住对方脸颊。
对那张还没有巴掌大的小脸来说,这很容易。
粉白绵软的脸蛋儿在指腹的蹂躏下变换出各种形状,本来就可怜兮兮的一丁点儿软肉,没多久就染上刻意而为的指痕。
绯红色落上去,好像晕染过后的水墨画,看上去很漂亮。
“放开窝……”
还没有跋扈多久,就话都说不利索。
不知道对方使了什么手段,云渺连动都动不了,只能用自己最有威慑力的眼神去瞪人。
然而那双桃花眼还没过多久,就很没出息地感到干干涩涩,分泌出温热咸湿的泪水一个劲儿往下淌。
他下巴被迫抬起来,抵在楼断秋右手虎口处,连红艳艳的小舌头都被挤出来一点儿。
此刻正颤颤巍巍发着抖,散发着桂花酒气和一股说不出来的香味。
“现在还敢和长辈顶嘴吗?”楼断秋哼笑一声。
“前些日子娇纵你,包容那么多放肆之举,不过是心疼你流落在外头吃了那许多的苦。”
出门在外没有十几个仆从伺候着,可不是受苦?
云渺一张漂亮脸蛋儿被弄得乱七八糟,好像被揉皱碾出汁子的桃花瓣。
他此刻也被教训的头脑清明几分,忍受着口腔里水水荡荡的,口齿不清地喊道:“舅舅……我错了。”
“你错在哪儿了?”闻言,楼断秋这才缓缓放松手劲儿。
云渺蔫头耷脑,眼皮都哭得有些泛粉。
可能吃饱了之后肚子在忙着消化,而脑袋就没有多少力气转动,他抿抿嘴巴,又舔巴了两下唇珠。
声音轻到飘进风里之后就快听不见,嘟哝道:“错在……我应该有礼貌的。”
“还有呢?”
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