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别人也这么说。”
男人有点把持不住,“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
我伸手拿过两瓶啤酒,递给他一瓶,“先把酒喝完了,不然多浪费。”
我的瓶口和他的轻轻一碰,“干了。”
一瓶啤酒下肚,我看着他咕嘟咕嘟也快喝完了,我又拿过两瓶酒,准备等他喝完递给他。
身边陡然一个人影闪过,男人像被老鹰捉小鸡般拎了起来,万景渊阴沉的嗓音卷进我的耳朵,“哥们,离我老婆远点。”
男人刚要发怒,邓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抄起桌上的一瓶啤酒猛地杵在桌子上,酒瓶子里的泡沫溢了出来,发出了一阵清脆的声音,他转动着手腕,“我刚从拳击场下来,哥们,来,我们练练。”
万景渊推了男人一把,男人身体踉跄,双手扒着桌边,万景渊随手拿出几张百元大钞卷起来,塞进了男人白衬衫的上衣兜,“滚!”
我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直到万景渊在我身边坐下,邓植在我对面坐下,我才回过神来,质问道,“你凭什么管我?”
万景渊猩红的眸子滚动着怒意,“我不管你,你看看你做的什么事?”
我站起身,踢了踢他的腿,目无表情道,“起来。”
“别啊。”邓植嗓音清亮,“来都来了,酒喝完了再走。”他说着抬手招呼侍应生,“杰克丹尼斯。”
万景渊把钱包甩在桌子上,“你慢慢喝。”
话音落,他一把拽过我的手往外走去。
我使劲甩着手却挣脱不开他的束缚,他的手指像铁钳般紧箍着我的手腕,出了酒吧大门,霓虹灯闪在万景渊的脸上镀上了一层忽明忽暗的光晕,我怒声道,“你放开我。”
万景渊顿住身体,居高睨望我,眼里的阴霾喷薄而出,“你天天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紧咬着嘴唇,目露怒意,“你算干嘛的,你有什么资格来限制我?”
万景渊用力一扯,我手部一痛,同时我也落在了他的怀里,带着淡淡烟草味道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他另一只手搂上我的后背,“宝贝儿,我知道我没资格,可我就是见不得你和别人……”
我在他的怀里平复着情绪,积蓄能量,见我不动,万景渊松开紧箍着我手腕的手,两只手使劲揉着我的后背,将我紧紧地搂进他的怀里,像要把我瓣瓣揉碎,揉进他的身体。
酒吧里投射出来的霓虹闪烁着酒精的气息,体内的柯尔蒙凝结成一股子心底油然而生的力量,我猛地一把推开他,尖叫着吼道,“姓万的,有多远滚多远。”
万景渊寂寥的眸子像受伤的小鹿,渗透着一抹楚楚可怜的味道,我心内冷笑,硬着心肠转身离开,身后沉稳急促的脚步提示着我万景渊的跟随。
我走到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打开后座车门我就坐了进去,万景渊的手紧扒着车门,我要关,他要开,争执的结果,就是他胜我输,我紧靠着另一侧车窗,报了酒店的名称。
车子一路行驶,我侧过头去,望着陌生城市的高楼大厦,我的心内燃起一股怒火。
过了一会,万景渊说:“去西湖走走吧。”
我说:“师傅,麻烦靠边停车。”
“怎么了?”万景渊问。
“你自己去吧,我要回酒店。”
“那就回酒店吧。”
突然手部一暖,我不用回头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我抽回手,侧头横眉冷对,“你到底要干嘛?”
万景渊深邃的眸子像一抹浓稠的墨汁正在渐渐漾开,夜晚的霓虹在他的脸上打出一层斑驳的光晕,他紧抿着双唇,“飞儿,我们谈谈,好不好?”
我的一侧嘴角勾起冷嘲,蠕动了一下嘴,并没有说出一个字,我抱臂环胸,靠着座椅闭上眼睛假寐。
耳边是万景渊寂寥悠远的嗓音,“你很聪明,你应该也知道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我不是不敢不顾一切地去和你领证,我是担心我妈会伤害你,甚至伤害谦谦,那么久的时间,我爸妈都没有说过让我把谦谦带回家,给他们看一眼,他们连自己的孙子都不会放在心上,何况是你,但是我想和你一直走下去,不管用什么样的方式,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签财产协议,我答应了我妈,但是我们可以阳奉阴违,我知道现在说这些有点……”
万景渊声音停顿,尔后他凄然一笑,“现在说这些有点马后炮的嫌疑,你突然变成了郭总的女儿,你说的对,不是你配不上我,一直都是我配不上你,可是不管配不配得上,我都爱上了。”
我终于舍得睁开眸子,有些事,有些话,就是扎在心里的一根永恒的刺,一有风吹草动就扎的我的心脏滋滋地疼着,“我是谁的女儿,有那么重要吗?”
☆、186我爱你,所以不逼你
“不重要。”万景渊赶紧摇头,“我爱的是你这个人,我是要和你领证结婚的,是要跟你和谦谦过一家三口的生活的,抢孩子不是我本意,是……”
“呵。”我笑出了声,“如果在我怀孕的时候,如果在姜颜曦的事情发生之前,如果你义无反顾地带我去领证,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你去,从民政局出来我会告诉你,我是郭平厚的女儿,告诉你为什么你查不到我的身世,但是现在……”
我吸了口气,轻舔唇瓣,眼里的漠然像是一切与我无关,“都过去了,我一个人带着谦谦生活的很好,我不需要你,更不需要你的家庭,相反,你我都明白,你爸妈现在对我的态度,是因为我爸,所以我不得不怀疑,你现在对我的锲而不舍也是因为我爸,请你放过我的生活吧,同在这个圈子里,免不了会在什么场合碰面,做个熟悉的陌生人就好。”
万景渊深潭般的眸子流溢着难言的伤痛,流转的眼波似浸润在冰谭里,“你想想我们以前的好。”
我突然觉得好累,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样的夜里会有这么大的耐心,“我都忘记了,以前我不是你包养的情人吗?”
万景渊身体向我这边挪动了一下,我的神经立马进入备战状态,整个身体也绷了起来。
一阵自嘲的轻笑声在车厢漾开,万景渊嘴角的弧度勾勒着一抹凄凉,“我在你心里就那么没品?”
我眼角冷凝,“难道不是吗,你给我钱,我陪你睡觉,你给我买首饰给我买房子车子,所以我才跟着你的。”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万景渊拿出一百块钱递给司机,我推开车门下车,身后的脚步声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