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亲爸,万景渊不知道。”
他晦暗的眸子突兀地睁大,眼里的不可置信毫不保留地流溢出来,我抿了下唇,轻轻点头,“真的。”
任之初毫无焦距的眸子落向不确定的某处,像在思考着。
我沉着道,“你放心,我不敢说能保你万无一失,不过比你一个人住在外面要好多了,至少想害你的人,也没有那么容易得逞了。”
任之初摇头,“不行,我不能去。”
我急了,“为什么,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而且在这个城市,也只有他能帮你了,他可是……”我紧咬着牙,极力地压低声音,“他可是政商一体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去他的地盘上害你?”
任之初有些艰难地挪动着身子,我扶着他趴下,他毫无神采的眸子落在我的脸上,“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去了,不过……”他的眸光像点燃了璀璨烟火的星空,亮了起来,“我现在不担心你了,万景渊给不给你名分对你来说也无所谓了,我也放心了,你走吧,以后不要来照顾我了。”
我还要说什么,任之初无力地挥手,“我累了,睡会。”
“好,中午我来给你送饭。”
出来了好大一会,回到家,戴子谦已经饿了,我撩开衣服让他吃了起来,姨妈也已经来了,她嗔怪着,“张姐说你去医院了,谁病了?”
我淡笑,不想让姨妈担心,“一个朋友,无亲无故的,我就多照顾点。”
早中晚,一日三餐,我一顿不落的给任之初送去,晚上从医院回来,万景渊正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张阿姨在一旁神色焦急,万景渊厉声道,“你怎么照顾儿子的,白天不管晚上不管。”
我赶忙接过戴子谦喂他吃奶,他张着小嘴小脑袋往我怀里拱我,我撩起t恤衫,解开内衣的前扣,让戴子谦吃了起来。
万景渊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戴子谦,心疼道,“看我儿子都饿成什么样了?”
我有些受不了他的口气,“我也没走多长时间,才一个半小时。”
万景渊面部线条绷起,“一个半小时就饿成这样了,你要是走一个晚上,我就直接给我儿子换个妈了。”
“你大晚上的发什么疯?”
万景渊也不甘示弱,“我发疯还是你发疯,你眼里还有我还有儿子还有这个家吗?”
我窝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我要我儿子就够了。”
“你儿子比得上老情人在你心里的位置吗?”
妈蛋,说来说去,就是吃任之初的醋,我要是想和他有点什么,分分钟踹了你,会让你在我家对着我叫嚣吗。
我抱着戴子谦走去卧室,“你管我。”
万景渊胸口因为愤怒剧烈地起伏着,我瞪着他,“你别总是没事找事。”
他翻了个身趴在床上,握起拳头用力捶向床铺。
翌日。
还没睡醒,我就被万景渊拉了起来,“干嘛?”我嘟囔着。
万景渊柔声道,“宝贝儿,今天星期六,我不上班。”
我缩回胳膊继续躺回床上,“那就好好睡觉。”
万景渊又拽起我,“走,我们去酒店约火包,我知道一家汽车酒店,效果很好,带你涨姿势去。”
我赶紧摇头,“不行,还得去医院个之初送饭。”
万景渊一下松开我,我直接倒在了床上,这一倒,我也彻底清醒了,抬眸,万景渊阴沉的脸映入眼帘,“戴云飞,你的眼里心里除了任之初没有别人了,是吗?”
我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解释,“这不是他住院了吗,他是孤儿,又没个亲朋好友,我不照顾他谁照顾他?”
“你想照顾他一辈子吗?”
“他也不会一辈子住院啊。”
万景渊阴霾的眸子迸射着冷戾的光芒,咬牙切齿道,“你非照顾他不可是吧?”
我点头,“是。”
万景渊薄唇弯着乖戾的弧度,“我明白了。”
话音落他抬腿走了出去,我则吩咐张阿姨给任之初做饭。
家里天天低气压。
这日,郭平厚打电话给我,我让张阿姨给任之初送午饭,自己则抱着戴子谦去和郭平厚吃饭。
清河轩。
郭平厚爱不释手的抱着戴子谦,拿了一个盒子递过来,“去意大利出差,以前总想着给你买什么礼物,现在不给你买了,给我外孙子买。”
我看到是mickey米奇巧克力出奇蛋,我嘴角漾开明媚的弧度,这是他对外孙的一份心意,我很不好意思说出来,其实国内也有卖的,只不过戴子谦还小,现在还不会玩这些。
郭平厚打开盒子,拿出蛋,帮着戴子谦握在手里,“喜欢吗?姥爷以后去哪里都给谦谦买玩具回来好不好?”
饭后,我先抱着戴子谦从包间里出来,好死不死在电梯里遇到了万太太,她一身紫色连衣裙,精致的judithleiber手包泛着高贵的色泽,“景渊和颜曦都那样了,你还能和景渊过下去,你为了钱出卖身体生孩子你死去的爸妈知道吗?”
我眉梢挑起抹凌厉,“别人的嘴是用来说话的,你的嘴是用来喷粪的吗?”
万太太看了眼身侧的贵妇人,笑道,“这个小狐狸精,死缠着我儿子不放,要不然颜曦早就进门是我的儿媳妇了。”
贵妇人优雅的妆容漾开意味不明的笑意,“现在的年轻人啊,不说好好工作好好奋斗,偏偏想着不劳而获靠男人生活。”
我眼角缀了笑意,“没办法,不求上进喜欢沉迷女色的男人也大有人在,不然这世界上哪里来的那么多小三二奶狐狸精,万太太,你儿子也是那个沉迷女色的人吧。”
“我儿子才没那么不长眼呢。”
“我这张脸蛋就勾的你儿子连魂都没了,你这个妈说的话他全当耳旁风,看来我比你有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