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安乾恨他们光天化月之下□□女子,□□往前一顶,已是将两人刺死在地。
那两名少女被灵药和真如揽在怀中,战栗着说不出话来。
真如低头看了看自己怀中少女的脚下,和灵药对了一个眼神。
地上湿了一片。
其中一位少女惊惧到了极点,失禁了。
将两名少女拉上马车,三人不敢进城,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待少女心神安定下来,这才细细地问话。
原来,这两名少女,均是十五岁上下的年纪,一个唤作阿练若,一个唤作伽蓝,均是西凉西州人士。
阿练若高额大眼,眉间一点红痣。
伽蓝脸庞瘦削,肤白若雪,长眉入鬓。
都是高鼻深目,美人胚子。
灵药细细念叨了她们的名字,只觉亲切无比。
这二人的名字,与娘亲的名字很像,都是佛门之语。
她心疼的摸了摸阿练若的手,听着她们啜泣的声音。
“好心的姑娘,我和妹妹伽蓝是要往关内去,我们的父母皆被烧死了,我们躲在缸中才能逃出来,佛祖庇佑,是爹娘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
真如气的直锤胸。
“你们的爹娘是被谁烧死的?城里头现在是什么情形?”
伽蓝用不流利的汉话,啜泣着说:“是摩教的那些人,也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他们就进了西凉,在西州传教,许多人都改信了摩教,不愿意的人们,很多都被活活烧死了……”
“摩教……不许女儿家露出面目,……不许女儿家随意出门、汉学也不给上,嫁给摩教的姑娘们,如果不顺从丈夫,就会被活活打死……还有些摩教人,若遇见落单的姑娘家,便会将女子拖入城外或黑暗的地方糟蹋至死……”
阿练若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
“我们不愿意屈从于提婆达多一样的恶魔,想去关内,去中原……”
灵药摸了摸身旁伽蓝的发髻,轻声道:“如今西州城,是那个衙门在管?”
阿练若摇摇头:“咱们西州的王族早在几年前便被辽人所害,死的死跑的跑,留下咱们这些无辜的百姓,西凉都护府也早就空了,摩教有辽人撑腰,肆无忌惮,城里到处都是破破烂烂的,”
她扬起头,一脸的恳切。
“听说,天子会派天使领兵而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伽蓝在一旁摇摇头,默默地说:“不会的,天子已经忘了西凉。”
灵药胸中悲悯之意上涌,听到此言,感同身受。
天子已经忘了西凉。
不知为何,她觉得这句话让她没来由的难过起来。
这是她娘亲的母国,西凉王室,曾经也在这片土地上缔造繁华,西凉王室对大周俯首称臣,西凉归附大周,却在十数年后,被邪教入侵,民不聊生。
这些百姓,也是大周的百姓啊。
灵药偷偷擦拭了一下红红的眼圈,握住了两位少女的手。
“天子不会忘记西凉。”她诚恳地说着,“我派人将你们姐妹送往中原。”
她望着车轿外黑寂的夜色。
“我要入西州城。”
既有心入炼狱,又有何惧。
阿练若和伽蓝虽是姐妹俩,性子却有不同。
阿练若坚毅,伽蓝娇怯。
阿练若听说灵药要入西州城,思量良久,决定与她同行。
而她也不放心伽蓝,便央求灵药将伽蓝送往安全之地。
郑登峰率人而来,听闻西州城的情形,只觉得万分不妥。
“公主,西州城这番境况,你若入城,太过凶险。”他思量来回,不敢让灵药犯险,“此事需上报天听,由圣上来裁决。”
灵药缓缓摇头。
“上报天听是一定要的,只是如今最紧要的是,城中到底还有多少无辜百姓在受苦受难。”她的声音坚定而沉稳,“父皇允我真龙令牌,有随意调遣沿途各城卫所,差遣沿途各城主官之权。西州城乃我大周疆域,我既来此,便不能退缩。”
她看向郑登峰、安乾,目光坚毅。
“郑大人,安将军,你们可愿陪我涉险?”
安乾乃热血男儿,征战沙场八年,此时听闻西州百姓的苦难,手中的□□早已饥渴难耐,听灵药如此说,一双眼睛冒出了怒火。
“末将但凭公主吩咐,万死不辞。”
郑大人难得正经,拱手听命。
“臣奉天命,乃公主之臣,殿下涉险,臣岂敢不随。”
灵药心中激荡,只觉豪情顿起。
真如在一旁幽幽地说:“公主呀,你不会武功又稀里糊涂,只能让我保护你,你咋不问问我愿不愿意涉险?”
灵药摸摸真如滑嫩嫩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