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买个我这样哪哪儿都好的丫头,美了你。”
灵药将那文书放下,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意只是想让你同我做个伴,并不是想让你给我做丫头……”
鸳梦挥挥手毫不在意。
“我原先做过丫鬟、厨娘、后头被我哥嫂卖了才入的这玉堂春,好在我命好没吃什么苦头,如今你在军中,男人多,我日后也能寻个良人嫁了……”
原来她打的是这个主意。
灵药笑着应承她:“军中都是铮铮铁骨男儿,你长得好性子好,一定能找到。”她提起了法雨,“我有个丫头叫法雨,她如今看上了一个男儿,我就允了她跟着那男子一起,我真希望我身边的姑娘们都能嫁个好人。”
鸳梦眼中冒着光彩,不住地点头。
“你那个丫头叫法雨,倒和我原来的名字有些相配——我生在庵堂里,姑子给我起了个名叫真如。”她认真地看着灵药,“我姓顾。”
灵药拍了拍她的手,合该是有缘分。
两人聊了一夜,到了第二日一早,天将蒙蒙亮,灵药就顶着两个乌眼圈上了小车,鸳梦——改了她从前的名字唤作真如,倒真是个仔细贴心的,为她净面上黑粉,没一处不妥帖。
就是在为灵药净面后,十足愣神了半晌,才说了一句啼笑皆非的话:“姑娘这姿容,若是在玉堂春,绝对是艳冠冀州城呢……”
又见灵药亲切和气待人和煦,更认定了她的身份必不一般,也收起了懒怠之心,尽心尽力地跟着灵药了。
在冀州侯府的门前,冀州的各级官员前来相送,陈少权只见了季三贯一人,拜托他将那些僧侣妥善安置好,并将这摩教一事查明。
季三贯满口答应,末了递给他一个锦盒,小心翼翼恭敬道:“世子爷,您前日赠了小女一套精致杯盏,小女过意不去,连夜赶制了一双千层底的皮靴子,以谢世子爷的相赠。”
灵药的车轿离少权颇近,此时在轿中听得清楚。
陈少权推却。
“多谢世侄女的美意,万万使不得。”
季三贯却满脸的诚恳。
“世子爷……”
丹成在后头清凌凌道:“府尊大人,鞋袜这等贴身物件儿,我家师兄怎能乱收呢,要不给了小道吧。”
灵药在轿中暗暗给丹成点了一个赞。
陈少权眼看着季三贯面色转红,有些难堪,心下倒觉得有些不忍,便接了过来,道:“多谢府尊美意。”
灵药皱着眉头,真如在一旁幽幽传来一声:“不就一双鞋嘛,不服你也做一双。”
灵药嘀嘀咕咕。
“又不是没做过,做了三十多双呢。”
打住,她不能陷入到上一世的情绪中。
辞别冀州众人,陈少权的车队往大同而去。
冀州离大同路程不远,昼夜行路,两日便到达了后方,朔州城。
还未行到朔州时,灵药便已然发现了护**在边关的威名。
沿途各城镇,皆挂卫国公护**大旗,他们行在进朔州的路上,不时能见到行路匆匆、阵容肃杀的护**军队行过。
第三日夜间,陈少权一行,驶进了墙高濠深、岩岩铁壁的朔州城。
第62章匪类
苍茫雄奇,一碧千里。
自夏入秋,一直走到西北风肃杀,终于进了这朔州城。
城门拉起,再复缓缓降下,迎进了自京城而来的陈少权一行。
陈少权从未涉足过西北之地。
十二岁贸然离家,因缘际会入了海外仙都稚川,学艺七年,再在京城军学卫学中夺魁,授五城兵马司指挥使。
他的资历浅薄而不足以服人心。
卫国公在大同坐镇,家眷均在朔州。
代国大长公主居朔州一载,常做寻常民妇打扮,遇到不平事来上前管一管,在朔州城颇有几分贤名,又因大长公主当年与陈少权之祖父陈宪鹣鲽情深,曾一同驻守边疆,当年的华阴军也就是如今的护**上下,都对大长公主敬爱有加。
大长公主坐镇朔州城,边关百姓心中皆有万万分的安定。
到了卫国公府,门外已是点了数盏灯火,府外头立了许多护院,另有一些婆子丫鬟恭恭敬敬地在外头候着,先是扶下了陈雪舟,簇拥着往府里头去。
陈少权静候片刻,这才走到后头的马车轿旁。
“殿下。”
轿中许久未出声。
陈少权略沉吟片刻,一掀轿帘。
孟九安一张憋的通红的脸露了出来,看到陈少权闭了闭眼,孟九安比谁招的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