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泾渭的心扑通扑通狂跳,八年了,明里暗里找了多少回,淮州城都挖地三尺,谢家变成陈家变成姚家,都没有银子的下落。却没想到,谢世全把银子藏在了毫不起眼破破烂烂的二郎庙中。
二郎庙,他们当年怎么没有想到?可恶!
就在这时,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
“谁,谁干的?丧尽天良!真君不会饶了恶贼。”
听到声音,小和尚哇哇大哭跌跌撞撞跑过来。
“师父,师父——真君庙没了,往后咱们怎么办啊?”
人群自动散开,一个白须白眉的老和尚拄着拐杖慢慢走过来,小和尚扑过来。
“师父,都是他们,真君像都被砸了,还有七怪的塑像......呜呜呜......”
智空和尚看着废墟,心痛的直捶胸。
“造孽造孽——”
徐泾渭看着老和尚,突然想起来,谢世全经常出城来和智空和尚对弈。八年前谢世全的事一出来,智空和尚还专门进城为谢世全做道场。
徐泾渭和太子对视一眼,两人都想到八年前那场在府衙门口的道场。一个身穿补丁摞补丁百衲衣的和尚,盘膝坐在府衙门口,木鱼棒棒棒,诵经声传的老远,全淮州城的百姓都来看热闹。
现在想想,八年前的诵经声,尤在耳边。
太子和徐泾渭心照不宣,八年前他们为何没想到老和尚,为何没想到二郎庙?若八年前知道谢世全把银子藏在二郎庙,他们早就......
何七宝骑在马上没动,他怀里还有生死不明的谢平安。
“大师安好。”
智空老和尚看着何七宝,目光停留在谢平安身上。
“阿弥陀佛,失主可是姓何?”
“是,晚辈何七宝。”
老和尚点点头,双手合十。
“阿弥陀佛。世子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当世奇才。昨日谢姑娘来,老衲就知道守了八年的东西该见天日了。”
“大师辛苦,勿要伤怀。真君庙已毁,本世子再给你建一座真君庙。”
“真君庙毁则毁矣,无需挂怀。老衲方外之人,从心所欲随遇而安,真君庙只是暂时寄身之所,无妨无妨。八年前,谢小友嘱托老衲守候至今,今日得见天日,老衲心愿已了。阿弥陀佛。”
“大师心怀天下,晚辈佩服。因平安不适,请恕晚辈不能行全礼。青皮、麻瓜、二丙、白条、幺鸡,替本世子叩谢大师。”
话音未落,几个人噗通跪地。
“多谢大师守候,大师心怀天下,慈悲仁义,我辈楷模。”
智空大师再次双手合十。
“世子过誉,老衲不敢当。八年前受古人之托,今日银子得见天日,故人之冤屈得以大白天下,老衲不负所托,心愿已了。真君庙使命完成。可喜可贺。世子,老衲有个不情之请。”
“大事请讲。”
“小徒是老衲捡来,无父无母。老衲欲把小徒托付与谢姑娘,世子可否替老衲应下。”
“好。晚辈替平安应下。”
智空大师牵着小和尚的手到何七宝的马前,麻瓜赶紧上前,从智空老和尚手中接过小和尚的手。小和尚还想挣扎,老和尚轻轻摩挲小和尚的头。
“元辰,你尘缘未尽。往后好好跟着谢姑娘,听谢姑娘的话。”
“师父——我不——”
“听话。去吧。”
智空老和尚走到何七宝马前,何七宝拱手,怀里的谢平安一动不动,了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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