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一切仿佛刚刚才开始发生。
一切仿佛才初初相识。
他忽然在喘息中抬眸看了眼敬舒。
敬舒急忙从他脸上移开视线,看着他另一侧骨裂的臂膀,鲜血打湿了他的衬衣,还未从恐惧中缓过神,便看到纪临江从灯光灼人的门口缓步走来。
敬舒瘫坐在地,捆在胸前的双手急忙撕下了嘴上的胶带,逆光看向他。
纪临江情绪依旧平稳,面无表情的脸像是戴着一张面具,连双眼都不露霜雪,他看了眼敬舒腿间的淡红色的血,手中的枪便瞄准了宋司璞,扣动扳机。
“纪临江!”敬舒失声!她意识到他要干什么,惊惧之下忽然挡在宋司璞身前,她似乎对纪临江手中的枪十分恐惧,对此刻的纪临江充满畏惧。
他开枪打了许韵桦。
无论许韵桦犯下了怎样的错误,但这个女人一心向着纪临江,扑着他,护着他,守着他,甚至和纪临江发生过夫妻之实,他刚刚明明可以用语言安抚许韵桦的情绪,只要他想,他就能舌灿莲花颠倒黑白,让许韵桦心甘情愿缴械投降,甚至放了她,以息事宁人的姿态解决这场闹剧!
可是他没有!
他竟然不言不语采取最残忍最粗暴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开枪打了许韵桦!将矛盾彻底激化到另一个极端!
敬舒震惊之余,便是对他手中枪支的恐惧,她不知道他会不会也开枪打她,托着她一起下地狱,他曾经说过要跟她一起死,敬舒下意识扶着窗沿站稳颤抖的身子,定定望着纪临江,似是想要从他脸上看到一些破绽。
可是没有。
他的情绪无懈可击,将手中的枪上膛,似乎不打算收手,他要毙了宋司璞。
“这里有警察!你疯了么!你持枪做什么!”敬舒终究是说出了第一句话,却是对他的斥责,“以前都是借人之手犯案,现在你亲自上了?胆子这么大了!直接持枪了!你自甘堕落了么!”
纪临江看着她眼中对他流露出的恐惧,那些恐惧仿佛永不消退的潮水,他薄唇微绷。
敬舒察觉到他情绪细微的变化,以及他眼底一闪而过的痛苦和情愫。
敬舒微微喘息,听着外面楼梯里传来的急促脚步声,敬舒忽然壮着胆子上前两步,用力将他往外推去,还是那句话,“出去!回去!”
她的手触碰到他温热的肩头那一刻,眼泪忽然不受控制的掉落,像是一场猝不及防的雨。
纪临江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眯眼看着她突如其来的眼泪,麻木的心脏再次阵痛起来,仿佛被她的眼泪烫伤,“小闵,跟我走。”
他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钳在怀里,再次抬起左手的枪,精准瞄稳宋司璞的头,利落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