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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拍片和医院神经科大夫的诊断后,周宸殊的正中神经受损严重,不只是手腕,现在已经导致食指和中指行动迟缓。
周宸殊沉吟片刻,终于问出口:“我还能继续打比赛吗,需要休息多久?”
大夫轻抚了一下鼻梁上的镜框,尽量委婉的回答:“少则半年,神经损伤不可逆,继续让手腕神经长期处于超负荷训练状态,只会加重病情,有弊无利。”
半年。
半年过后全球总决赛都结束了,就算明年再战一年,可这半年不训练的空窗期哪是那么轻易能够弥补回来的,职业选手隔一天不训练基本功都会手生,何况是长达半年。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周宸殊站起身,步履沉重的走出了问诊室。
陆留拿着处方去楼下结账拿药,趁此留给两人一个独处的空间。
乔琬琬跟上周宸殊,一路走到了走廊尽头。
外面夕阳的暮色透过落地窗落在白色的瓷砖上,形成一块一块的阴影,周宸殊站在阴影里,一只手搭在窗前的栏杆上,对着外面的车流出神。
乔琬琬走到他身边,侧目看见他一脸平静,无痛亦无怨。
但她知道,他心里难受。
这种难受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终结宣判,而是因为在有心理预期的情况下,突然发现现实走得比想象还要快之后的时间落差。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会走,但没有料到会来得这么快。
“乔乔,我跟你商量一件事。”他开口说。
“什么事?”
周宸殊抬起自己的右手,看了片刻,最后认命的闭上了眼睛,说道:“tk在春季赛的最后一场比赛,我想上场,哪怕就一局。”
就算tk打入总决赛,也不过半个月的事情,半年才能养好的伤,怎么可能在半个月就恢复。
乔琬琬不忍,刚想开口劝他,就被他捂住了嘴。
周宸殊睁开眼睛,目光里闪着微弱的水光,声音恳切:“可以打止痛针,撑一个小时没问题。我打完最后一局就退役,不管输赢。”
“为什么......”
为什么非要做到程度不可。
“我打不完这个赛季,至少打完这个赛程,我不想这样半途而废的走,乔乔,你答应我。”
明明有很多理由可以拒绝。
你的手伤会因此加剧,你的发挥可能也会受病痛影响,甚至最糟糕的你可能会输掉这句比赛,留下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