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或者说造假呢,还会从上往下追究到底……可复杂可复杂了……”
王飞燕点了点头,道:“是这样的呀,我以前在西北的时候,到了冬季,不管已经跑到哪里了,都要立刻停下来,一边把考评快马加鞭送到京城,一边把自己的位置告诉皇帝陛下,等到快过年的时候京中就会来人了——每年来的人还不一样,有一年来的是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我爹看到的时候简直吓死了,生怕那个老爷爷一个不小心就被风吹倒了。”
三人一边说着“别人”的考核,一边就回到了燕家,先去给杨氏请安,然后便一起乖乖地等着吃晚饭了。
因为这年底考评的缘故,家里面如今只有杨氏任氏还有她们三个人一起用饭了,其他人,包括只会画画并且在画院混日子的燕冬,都在忙碌着各自的考评,压根儿没有时间回来。
任氏夹了菜给阿绶,笑道:“每年这个时候,就只剩我们娘几个吃饭。”
杨氏笑道:“可不是呢,还好今年飞燕来了,否则呀,还要少一个人。”
“倒是小糖每年这个时候都跟着我们了。”任氏给杨小糖夹了一根鸡腿。
杨小糖嬉笑道:“我要是回去了,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就只好到姑姑这里来了。”
杨氏笑着看了一眼杨小糖,道:“听说你和明算司的白司长家的郎君走得很近?近得我家阿绶前段时间总和我说你见色轻友了呢!”
杨小糖脸红了一红,但也算是大方,她嘿嘿一笑,啃了一口鸡腿,然后才道:“我喜欢他呀,所以我还想着等我省试考完了,就让他上门来提亲呢!”
“哦哟,小糖已经规划到四年以后啦?”任氏赞许地看了她一眼,“不错不错,遇到这样的如意郎君,是要早些定下来,否则呀就被别人抢走了。”
“是哒,我就是这么想哒~”杨小糖一边是羞涩一边又十分坦然。
阿绶在旁边睁大了眼睛,她是万万没想到这么一段时间相处,杨小糖就已经和白徽的关系突飞猛进,现在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王飞燕只零星见过几次白徽,此刻便只感慨道:“白郎君的确是长得特别英俊,几乎是我见过最英俊帅气的男人了,小糖的眼光是没错的。”
杨小糖自豪地挺胸,忽然又沮丧了:“只不过我觉得我有点矮,要是有办法长高一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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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两日休息的时候,鹿桓便来找阿绶一起出去看花了。
这一次他倒是没拉着燕纬一起,而是单独给阿绶送了拜帖,然后请她出来一起看花。
拿着拜帖,阿绶也没有多想什么,便欢快地答应了下来,简单收拾了一二,就和鹿桓一起出去了。
她没有多想,但并不代表着鹿桓没有多想。
事实上,这已经算是鹿桓的一种试探了——之前他与阿绶的所有联系都是通过了燕纬等人,打着兄长的旗号一起来的,就算是之前在钱塘的玩耍,也是用了燕纬的意思,而这一次,他以自己的名义来邀请她出来玩耍,她也答应了……是不是说明,她对自己有点意思???
怀着一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情,鹿桓坐在马车上,脸一点一点红起来,最后便好像是红苹果一样了。
“咦,你很热吗?”吃完了一块梅花糕的阿绶一抬头就看到了鹿桓红得很惹眼的脸颊,“今天还有点冷呢……你是不是穿多啦?”
“……呃,不是的,我是有点紧张。”抹了一把脸,鹿桓觉得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
回到京城之后,他便听白徽说了他是如何打动杨小糖的事情,回想起白徽的激动和得瑟,他才有了也快点对阿绶表白心意的想法。
“紧张什么?”重新拿了一块芝麻糕,阿绶有些奇怪地看向了鹿桓。
“呃……你知道我白师兄和小糖的事情吗?”鹿桓决定迂回一点,先从相关的事情开始说起。
“知道呀。”阿绶啃了一口芝麻糕,有些愤愤不平,“小糖太不讲义气了,就这么偷偷摸摸把美男子搞定,下手太快了!”
鹿桓愣了一下,忽然觉得这个话题的方向有点难以扭回到自己想要说的方向。
“不过还是得祝小糖以后能过得开开心心了。”三口两口吃完了芝麻糕,阿绶倒是也没觉得这事情算多大哥事情,“反正以白师兄那个微薄的武力值,我觉得白师兄也是不敢欺负小糖的——鹿哥,你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呀?”
鹿桓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咽了下口水,慎重其事开了口:“七妹……”
“嗯?”阿绶目光闪闪地看向了他。
“我……”鹿桓紧张地捏住了自己袖子。
“你怎么了?”阿绶有些疑惑地挑眉。
“那个……”鹿桓握住了自己的双手。
“嗯????”阿绶感觉鹿桓想说什么,但看着他这样形同便秘的表情,又无法猜出来他到底想说什么,“鹿哥,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说呀!”
“我……我一会儿给你做个炒三冬吃……”鹿桓低下了头,默默唾弃起了自己的胆小。
“好呀!”阿绶压根儿没有察觉到这气氛究竟有什么不一样,甚至觉得……“鹿哥,做个菜也不用这么紧张嘛,你的厨艺那么好,能吃到你的菜,简直是种福气呢!”
鹿桓双手捂脸,不敢去看阿绶,只道:“你喜欢就好……我以后都做给你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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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了腊梅,鹿桓果真做了一道炒三冬出来。
炒三冬顾名思义,就是把冬菇,冬笋,还有冬菜放在一起炒,味道非常爽口,尤其是冬笋的味道,能让人体会到一种别样的鲜,冬菇自然不必说,那肥厚的口感,吃在口中就很满足。
吃完了饭,鹿桓又陪着阿绶在街上逛了一逛,然后就送了她回家了——至始至终,都没能把表白的话说出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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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槐叶冷淘…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这两个词是阿绶能想出来的最有文化但又最俗气地来形容时间飞逝的成语了,尽管在古代浸淫了四年,但限于基础,她也并没有在浓浓的古代文化熏陶下成为文豪,就连作诗,都一直拿的是低分。
四年过去了——换句话说,阿绶穿越到古代,也已经四年了——四年中,发生了许多事情,无关紧要的事情可以不用提,最最重要的,就是她长高了,但也并没有瘦多少——长高了的阿绶在经过不太精确的测量之后,身高定格在了一米七,鉴于她现在十八岁,还有继续长高的可能性,她对自己的身高并没有多少担忧;没有瘦多少的阿绶,在经过非常自我安慰的测量之后,肚子上的游泳圈已经规模变小(长高以后必然的)但并没有消失——整个人看起来略有点孔武有力;然后……一个阿绶不太想面对的事实出现了,她的脸,很美,很小,很妖艳——多年减肥只瘦了脸……但一颗小头加上一个略孔武的身躯,就算她到古代四年了,也不得不想起来当年看过的十万个冷笑话里面的哪吒啊啊啊啊啊啊!
悲痛的事情说完了,来说个比较不悲痛的——经过了四年的头悬梁锥刺股,她终于要省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