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本妃今日来作这个裁定,但诗词一派无定论,不过是美玉珍珠,各有所爱。”
“本妃的评定,也仅是一家之言,”说着她点出认为出彩的三首诗,又补充道,“梨花映雪梅争艳,空山玉树枝头俏,各花入各眼,诗词本就是陶冶情操,寄怀而已。”
说完,她将下座人的神情笼收眼里,见未曾有人出现激愤之色,便淡笑入座。
楮氏朝她一笑,跟着站起,“刚才王妃的话,我深以为然,大家共聚此,谈诗赏花,不过是放松怡情,且各位的诗词都是极好的,但好中自有更好,王妃所提的三首,与我想的一致。”
她对着姜蕴雪道,“县主若有异议,可以提出,大家共赏。”
姜蕴雪依旧带着笑,似极认同她们的话,“本县主也认同王妃与世子夫人的话,请上笔墨。”
侍女们将笔墨备好,接下来便是斗字,每个闺秀将挑出的三首诗写下,字迹最好的那副才可送出去拓印,发往京中。
这个环节无甚好争论的,很快便评定出。
等比琴斗棋时,大家都有些疲乏,赵郡主早拉着常乐跑到外面去玩,也有几个胆大的跟上去,莲笙但笑不语,看着旁边姜蕴雪的脸色越来越沉,最后这场诗会草草收场。
等散会时,莲笙不住地对常乐侧目,看得常乐不自在起来。
“姐姐,可是嫌我今日丢脸?”
莲笙摸着她的头,柔声道,“没有,姐姐觉得你现在这样就好,不随波跟风,率性真诚。”
“可我连诗都不会做?”常乐小声地说着,带着淡淡的羞愧。
“不会做诗又如何?”莲笙笑着看她,“不会做诗却偏要去逞强,才是愚蠢,你这样就很好,不做伪,以诚待人,姐姐很是欣慰。”
常乐这才高兴地笑起来,姐姐又夸她了呢?
“王妃留步。”
姜蕴雪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姐妹俩齐齐回头,只见她脚步匆匆地走来,后面跟着一位低头的少妇人。
“王妃慈悲,顾夫人一直想找王妃请罪。”姜蕴雪说着,招呼少妇上前,只见那年轻的妇人穿着一袭粉红烟纱夹袄,正是那敬德侯的大小姐商湘灵,如今的锦宁侯世子夫人。
不过,那锦宁侯听说被陛下训斥,已被贬为锦乡伯。
见此情形,往外走的贵女们都齐齐放缓了脚步。
商湘灵长着一张大脸盘子,方脸点着不大的眼,莲笙心道,倒是越长越像敬德侯,比早些年丑多了,女大十八变的话确实不假,记得那时候,她跟在姜蕴雪的身后,似是有些羞怯,胖胖的瞧着长得喜庆,恭敬地跪拜在自己跟前。
姜蕴雪彼时也是自己的伴读,与这商湘灵是拐着弯的表亲,那日正是自己的生辰,当时她还赏了此女一枝翡翠点珠步摇。
而那枝步摇现下正稳稳当当地插在商湘灵的头上,上面的珠子在行走间发出莹润的光,莲笙看得有些怅然,那商湘灵见她盯着自己瞧,心里有些自得,这步摇是泽芝长公主赐给她的,以往闺中好友们见了都艳羡不已。
这王妃不知是哪里带的运气,居然攀上了摄政王,只她一介市井小民,想来以前也是很少见这些奇珍异宝的首饰,心中隐隐带着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