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笙,“莲表姐这头上绢花真好看,跟我今□□服最搭。”
还不等她伸手过来摘,二丫眼疾手快地挡在莲笙前面,“睁眼说瞎话,你穿得跟坨屎似的,上面插朵花像话吗?”
莲笙“扑嗤”笑出声,形容得太好,对二丫竖个大姆指,惹得二丫更加挺腰得瑟,像斗胜的公鸡,姐姐还是头回夸她呢。
“莲笙丫头了不得,还没嫁进侯府,就看不上亲戚了。”郭氏斜着眯线眼,又对着杜氏,“大姑子,不是嫂子说你,就你家大丫头这气量,将来嫁进侯府哪能笼住人。”
“我家莲笙如何就不劳嫂子费心,只我瞧葫芦,也太不识礼数了些。”莲笙可是杜氏一辈子的骄傲,哪容人抵毁半句,这娘家大嫂一张嘴就满口喷粪,那针尖大的心眼谁不明白,当年莲生一出生就得了侯府的亲事,把郭氏眼红得吐血,随后生的女儿也取个旺子的名字,就是葫芦。
逢人就说葫芦跟莲笙一样,注定大富大贵多子多孙的命,隐讳地暗示她家葫芦也要做贵夫人,也不看葫芦长得那寒碜样,真当贵人公子都眼瘸,被疤癞糊了眼。
两人眼里都冒着火光,眼看着就要吵起来,杜大舅对着郭氏一喝,“少说两句,莲笙嫁的好,在夫家受宠也能提携底下的弟弟妹妹,你就不能盼些好的。”
杜大舅看着老实,平日里脾气很好,打骂都不还手,都说不叫的狗咬人,他真动起怒来十头牛都拉不住,揍起人来那拳头的力气大得吓人,且不手软都是下狠手。
他一开口,郭氏就噤了声,也暗怪自己沉不住气,可一想到同是姐妹,莲笙日后会贵为侯夫人,而葫芦却连媒婆都没人上门,至今亲事无着落,早年她还期望着自家女儿也能谋得一门贵亲,如今看着能嫁出去就阿弥陀佛,想到这就忍不住妒火中烧。
杜氏不说话了,再不喜娘家嫂子,对着自己的亲哥哥那气也生不出来,可惜自家日子过得紧巴拮据,实在无能为力,且郭氏母女太讨人嫌,眼皮子又浅,想喜欢都喜欢不起,每次来,饶是二丫紧盯,等她们走后,家里总能少一两样东西,真叫人心烦。
“大哥,你们此次来所为何事?”杜氏看着眉头深锁的大哥,开口询问道。
郭氏撇嘴,“没事还不能来了?”
杜大舅瞪她一眼,“闭上你的嘴,都是你教的好女儿。”又对着杜氏,“事关葫芦的亲事。”
“葫芦订亲了?好事啊!”杜氏接口,“不知是哪样人家?”
“没订,”杜大舅张张嘴,不知如何开口,倒是郭氏忍不住,“大姑子,你看你家莲笙,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这嫁到侯府的势单力薄的受人欺,找个帮手就好多了,姐妹齐心,知根知底,还不把侯府抓得牢牢的。”
杜氏越听,心越沉,这是要吃窝边草,把主意打到自家头上了?郭氏的话不能听,她转向自家哥哥,语带期待地问道,“大哥也是这意思?”
“嗯,娘也这样想。”杜大舅点头,“你嫂子说得在理,多个人多份助力,葫芦肯定向着莲笙,以后生的儿女也记在莲笙名下。”
此话一出,杜氏再也受不住,当场晕死过去。
第6章疑似故人来
莲笙赶紧掐她的人中穴,好半天杜氏才悠悠转醒,看着自己的亲哥哥,只觉浑身发抖,连自己的亲娘都是这样打算的,他们还有没有把自己这个女儿放在眼里?还是他们认为自家的一切都是可以随手拿去的?
想到娘家又是一个阵心凉,当年公爹过世时,家里还有些许财产,要不是娘听了郭氏的掇窜,非要丈夫跟郭氏的弟弟去邻县贩货,又怎么会被人盯上,骗尽银两。
碍于娘家的情面,丈夫嘴里不说,心里肯定埋怨,这些年自己是里外脏活累活一起抓,未尝没有赎罪的心思,哪成想,如今竟然还打起大丫头的主意来,这怎能让她不寒心。
莲笙扶着她,感受到一阵轻颤,直替杜氏觉得不值,扫一眼得意的郭氏和满脸黑红的葫芦,缓缓地开口,“舅舅,按理说长辈说话外甥女不敢插言,但事关己身,莲笙只问,就葫芦表妹这相貌,侯世子能入眼?怕是府里的洗脚婢都要比她强上百辈,这世子见了能不吐已是不错,怎会进她的房,不入房哪来子女,又何来为我添助力,怕是添堵还差不多。”
许是此话太过直白,屋内众人直愣地看着她,半天都没回过神,倒是葫芦“哇”地一声哭出来,“你个狐媚子,不知羞的*,我跟你拼了。”说着就扑上来挠她的脸,这张脸如此的勾人,便是在梦里都想抓个稀巴烂。
二丫和杜氏这才反应过来,齐护住她身前,二丫伸手推了葫芦一把,葫芦跌个狗啃地,这下郭氏不干了也来助阵,几人撕打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