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应了一声,走到常山身边,躬身道:“玉鸣见过常先生!”
虽然安玉鸣的修为比他低一阶,常山也不敢托大,起身躬身还了一礼,笑道:“道友直接叫常山的名字就可以了!”
“不敢!”
安玉鸣又对常山拱手行了一礼,对常山道了一声请坐,然后对着安江躬身道:“不知伯父找小侄有何吩咐?”
“你陪常先生到天衍殿去看看!”
安江回了安玉鸣一句,将目光转到常山身上说道:“小友,七龙子先生说话很慢,他也不喜别人比他说话快,到了天衍殿,你注意一点。”
常山愣了一下,拱手道:“多谢前辈提醒,晚辈知道了!”
向安江道了一声告辞,常山与安玉鸣便离开了安江的住处。
两人默默走了一会,常山开口对着安玉鸣问道:“玉鸣兄,你见过那位七龙子先生吗?”
“没有!上一次七龙子先生来西风城,是在一百三十年前,那时,在下连第一次天劫也没渡过,没有资格去天衍殿听道。”
“玉鸣兄也是阵修吗?”
安玉鸣苦笑一声,回道:“在下只懂得几个下品灵阵,哪敢自称阵修?”
“有什么不敢的?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现在只懂得几个下品灵阵,不代表以后不能布置出仙阵来。”
“多谢前辈指点!”
安玉鸣回了一句,便不再开口说话。
常山不是擅长引人说话之人,他见安玉鸣有些拘谨,也不想没话找话,便也闭口不再说话。
一路沉默着,两人来到了天风宗。
西风城一宗四族关系十分亲密,四族虽然各自有自己的利益,不过,四族的族人都算是天风宗的弟子。
路上,安玉鸣一直沉默着,进了天风宗,他带常山一边往天衍殿走,一边却开口给常山介绍起了天风宗的情况。
平时在天风宗内修炼的弟子,大半是四族子弟,天风宗的宗主也是四族的人。天风宗与四族而言,实际上就是一个维护他们共同利益的机构。
名义上,西风城有一宗四族五个势力,实际上,西风城可以说只有天风宗一个势力,也可以说有安家、方家、杜家、端木家四个势力。
天衍殿在天风宗深处,直到安玉鸣将天风宗大致情况给常山讲清楚了,他们才来到天衍殿之前。
在天衍殿前停下,常山在天衍殿前八个白袍青年身上扫了一眼,对着安玉鸣传音道:“他们应该不是天风宗的弟子吧?”
“不是!他们应该是七龙子先生的随从!”
“随从?”
在常山眉头轻轻皱起之时,安玉鸣稍微加快几步,先常山几步来到了一个手上端一个托盘的白袍青年身边。
安玉鸣对着白袍青年拱手行了一礼,然后拿笔在托盘上的书册之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常山见状,先学着安玉鸣对白袍青年拱手行了一礼,接着拿起了玉笔。常山刚想在书册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心里一动,嘴角微微一弯,在安玉鸣的名字边上写下了“明崖山人”四个字。
听安江说七龙子喜欢让别人学他一般慢慢说话,常山便觉得这七龙子心胸有些狭窄;七龙子明明是个散修,却带着八个白袍随从,显然十分爱讲排场,这让常山对他的印象又差了一些。
常山心中觉得七龙子的宗师之名有些名不副实,于是,心中就起了玩闹的念头,以“明崖山人”代替自己的名字写在了书册上。
这明崖山人,是常山记的最清楚的一本传奇传记的主角。
“也不知道他让我们在这书册上签名有什么用意?”
想着,常山与安玉鸣并肩走进了衍天殿。
衍天殿长有十五六丈,宽有七八丈,殿内除了一个六尺高的台子之外,就只有上百个蒲团。当常山与安玉鸣进来的时候,不少蒲团上已经坐了人。
常山与安玉鸣在靠边的位置坐下,便与之前到殿内在的人一起静静的等着七龙子到来。
等了大概一个时辰,待到殿内所有的蒲团上都有人在座的时候,一身白袍的七龙子带着四个同样身着白袍、修为在黄丹期的中年人走进了衍天殿。
众人先起来迎接七龙子,等到七龙子上了高台,众人才重新坐下。
淡淡的在殿内坐在蒲团上的众修炼者身上扫了一眼,七龙子便开始讲起了他对阵道的一些理解。
七龙子说话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字一顿。
“强迫别人学他这么一字一顿的说话,这算什么?鹦鹉学舌吗?”
常山暗暗冷笑一声,看了安玉鸣一眼,便学着安玉鸣的样子专心听七龙子讲解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