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感激不尽:“我也不是太懂这些,您如果觉得应该是个什么流程,我一定尽力配合!”
李君在一边笑了起来:“有什么需要,我们找宁升阳。跟您就只是商量一下怎么对两个孩子好。”
“我听佟越说,他们正在准备装修城中的房子,说要接您一块儿去住。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会忙一些,宁家也使不上什么劲儿,两个孩子就麻烦您了。”李君怕自己的话会让焦云觉得自己变相成为一个“保姆”,赶紧加了一句:“您多管管他们!”
佟越拿了些小点心过来,递给焦云吃:“我被以晨管着,您就多管管她,让她少欺负我。”
佟越的话倒是让他们都笑了起来,只剩郑以晨,一边听着一边把双手紧紧握成拳,不断告诉自己,这些都不是真话。
“那您看,婚期定在什么时候比较合适?”佟霍征求焦云的意见。
“我没意见,只要两个孩子愿意就好。”
李君看向郑以晨:“以晨,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
“我都可以……”郑以晨猛然间被点到名字,慌张摆手。
佟越倒是走到她身边,一把搂住她的肩膀:“那就尽快!年过完民政局工作人员上了班就去领证。”
李君笑着给了佟越一拳:“你这孩子,哪有你这么急的?”
“我当然急。”佟越低下头来,望着郑以晨的眼神柔情无限:“行吗?”
像是被蛊惑一般,郑以晨点点头:“好。”
多么皆大欢喜的场面,大家都面露笑容。
而郑以晨,也即将往前跨一大步,再也回不了头。
第43章
往年过年郑以晨都是在家和父母一起过,三人的年夜饭难免显得有些冷清。可今年,郑以晨带着焦云住进了佟宅,热闹多了。特别是佟阮,爸爸妈妈回来以后,她更加开朗有趣了,活跃了整个家的气氛。
时常会人有到佟宅来拜年,郑以晨十分难熬,不出去迎接也不好,出去迎接也不好——把她是佟越未婚妻的事情昭告天下,以后可怎么办?
可偏偏只要来人,佟越就像献宝似的主动介绍。如此两天,郑以晨才终于有些忍不住。
“如果别人不问起,可以不用介绍我的。”郑以晨知道佟越不喜欢自己提起以后的事儿,便只把话开了个头。
佟越倒是不甚在意,也不看她,继续着自己电脑上的工作:“不介绍也自然有人问。”
郑以晨心里觉得别扭,却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是真的。所有人都知道佟家佟越的未婚妻是宁家刚认回的女儿。
昨天晚上有人来拜年,郑以晨正好坐在沙发上和李君聊天,来人打了招呼过后,便盯着郑以晨笑,问李君:“这就是您家未来小儿媳?”
明明那眼神就是打量,却并不让郑以晨觉得不适,这大致是他们圈子里的人最厉害的地方。
李君自然连连称是,从房间出来的佟越也适时过来搂住她的肩膀和人打招呼。郑以晨只能站在原地微笑不语,配合他们演戏。
可转念一想,明明是佟越在配合着她演戏。
新年就在佟越愉快地过去了,郑以晨仿佛身处了一个世外桃源,摒弃所有的杂念,安心地过着,直到要去看郑林的那天。
往常总是这个时候去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可今年要看的,多了爸爸。郑以晨有些无助,明明做过很多次的事情,只是多了一个人而已,就慌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佟越开着车,买了些祭奠用的东西,载着他们去了。
郑林头七时,是焦云带着郑以晨来的,今天有了佟越陪着,焦云似乎有些兴奋,蹲在郑林的墓前讲了很多。
她拉着佟越,含着泪指给郑林看,说这是他们的女婿,保护女儿的男人。
佟越也蹲了下来,他没有见过郑林,只能从照片上感叹郑林和宁时凯的相似。如果他早些见到郑以晨的父母,大致早就会发现这个那时还未被揭开的秘密。
焦云还在对着郑林喃喃自语:“如果你还在,可能真的不会答应他们的事儿,你多宝贝你女儿呀,生怕她受伤。”
这话听得佟越心头一刺,他明白焦云的意思。他抬眼望见哭成泪人的郑以晨,伸手牵住了她。
“可是以后不会的,你女婿对咱们童童可好了,家里人也都很好,你可以放心啦……至于宁先生……”焦云这时哽咽得厉害,说话断断续续:“这孩子不像咱们,一点儿也不像……他要害咱们童童,他很坏……但是、但是你也要保佑他,平安地过这一生……你什么也别给他,但、但是……一定得让他安全、健康……”
郑以晨听出焦云断续的话语藏着巨大的痛苦,那是情与理的战斗。无论是宁时凯得逞还是郑以晨成功,那都是在往她心上一刀刀的用力捅着,那刀上还带着倒刺,拔出来的时候,连带着血肉,疼到发颤。
想着妈妈的辛苦,郑以晨终于忍不住将脸埋进佟越胸口,闷声大哭了起来。
她多么自私呀,一想到这些自己恨到骨子里的人,就一头扎进报复的堆里,恨不能让宁时凯随着爸爸去了算了。可宁时凯也是焦云的亲生儿子,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人,他的痛苦,焦云也会跟着疼。
郑以晨挣脱佟越的怀抱,在墓前跪了下来。
“爸爸,我做的是对的吧?您不会怪我对吧?我有千万种理由解释我这样做的原因,但我还是怕自己做错……等我真的做到了,我就会幸福地过我的日子,真的!”
郑以晨泪水流了满脸,不停地抽泣着,焦云看到甚是心疼,拍拍她的背:“你爸爸不会怪你,他只希望你能过得好……”
佟越默不作声地蹲下,在郑以晨的头上轻抚安慰,又对焦云道:“您放心吧,有我呢。”
焦云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十分满意,激动地点点头:“你看,你女婿都跟你承诺了,你就放心吧!”
郑以晨回头望了一眼佟越,欲言又止。
他能给自己什么幸福呢?就算他现在对她好,也不过是因为愧疚,那样她又怎么可能幸福呢?他们之间隔了太多无法跨越的距离,把两人拦得死死的,他们之间的幸福是再怎样努力向前奔跑也无法到达的地方。
到后来,郑以晨跪在郑林墓前喃喃地说了好久,久到再想站起来时已经双脚麻痹无力,难以动弹。她求助地去寻找佟越,下一秒就感觉自己被他揽在怀里。
郑以晨被佟越小心翼翼地抱起离地,他的动作很慢,轻声问她:“可以起吗?”
大致是知道脚麻以后猛地起身会很难受,佟越动作很轻很慢,询问着她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