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
“那你为什么要给他打电话?”
“我跟袁硕吵架了,找人倾诉一下。”
“你……不知道我喜欢佟越?”
“知道啊。”黎笙比郑以晨矮了一些,抬着头看她,一派天真烂漫:“那又怎样?你们在一起了?”
郑以晨感觉胸口像是被人狠狠擂了一拳,呕出的血却只能硬生生咽下去。
她盯着黎笙看了两秒,终于气到笑了出来:“好,黎笙。你真是厉害。”
郑以晨不再跟她多说,转身出了寝室。
那天趁着黎笙出去吃晚饭,郑以晨回寝室把所有的东西打包,住回了家。
两个无话不谈、同穿一条裙子的好闺蜜突然间就分崩离析,郑以晨甚至想不到黎笙这样做的原因。只能茫然地被背叛被伤害,然后装作先抛弃黎笙的样子,被抛弃。
黎笙说得没错,她都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仍然守着自己可怜的自尊心,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曾受过的伤。
她总想让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觉得是她选择的抛弃,隐藏起自己是那个被抛弃的可怜人的事实。
黎笙大致是骨子里没有她的骄傲与矫情,才能坦荡荡地装着可怜,得到别人怜悯的爱。她大概认为,那样的爱也是爱,能得到就好。
于是黎笙拥有了全部的爱与关心,郑以晨的死鸭子嘴硬故作坚强,终于还是被人忽视,以为她过得很坚强,不需要谁在意。
……
佟阮被保姆接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佟越打电话。
“叔叔,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但是小郑老师说了,要我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的!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也不可以告诉别人哦!”
佟越只当她小孩子心性,手机开着外放,在核对着酒店扩展项目的资料:“你说吧,叔叔答应你。”
“叔叔,郑老师脖子上好多小虫虫,她说是摔倒了受伤了,她应该很疼,因为真的真的好多小虫虫!”佟阮的语气神秘,像将悄悄话一样,带着些许气声。
她的话让佟越翻页的手一顿,眉头不自觉皱了起来。
佟越最近很忙,本想让忙碌过去、让郑以晨不那么抗拒以后,再去问问她,可佟阮的话,却像是晴天霹雳,给了佟越一个响亮的耳光。
他感觉自己的手有些不受控制,拿起电话,着急地问:“小虫虫?你看见了吗?”
“恩!我还帮她摸了,她说以前特别疼,我给她摸摸就好了。郑老师的脖子跟我不一样了,好奇怪!”
佟越满脑子都是曾经有过的一些片段,那些片段忽然就像是放电影一样拼接了起来,剪辑成了一部恐怖片。
程远问,火灾以后,郑以晨去了哪。
郑以晨说,她再也不喜欢跳舞了。
那天火锅店里郑以晨激烈的反应。
郑以晨跟黎笙见面时无比的激动与愤怒,他当时似乎闻到过……酒精燃烧后的味道。
还有……
为什么郑以晨根本不允许他把手伸进她的衣服里去,更别说脱掉……
“佟佟。”佟越开口,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与沙哑:“你在家等我,叔叔马上就来。”
佟越关上文件,上车一脚油门,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只花了一半时间。
在上楼的电梯里,他拿手机搜索了网上被烧伤患者的图片。
那触目惊心的伤痕,对比佟阮的形容,让佟越几乎感到自己无法正常呼吸了。他大口喘气,觉得心脏都开始一抽一抽地疼了起来。
佟阮家的保姆涂阿姨帮他开了门,请他进来坐,佟越拒绝道:“不用了,我就来问佟佟一个事儿,您帮我叫一下佟佟。”
佟阮小短腿跑得却不慢,听说佟越来了,赶紧跑出来迎接:“叔叔!”
佟越单腿跪在地上,把佟阮抱起坐在自己的另一只腿上,拿自己刚刚搜到的图片给她看:“佟佟,你看一看,小郑老师脖子上的伤,是这样的吗?”
佟阮刚瞧了一眼,连忙点头,好奇地问道:“咦?这个阿姨跟郑老师一样摔倒了吗?郑老师是在脖子上。”
看佟越的脸色惨白,佟阮想起郑以晨的话,有些慌了:“叔叔!你不要嫌小郑老师脖子不好看,她也很疼的,我帮她摸了好久!你也不要怕她会让我受伤,我会保护好我自己的!”
佟越的大脑一片空白,他把佟阮放下来:“佟佟,叔叔去找郑老师,你乖乖在家玩。”
郑以晨!
佟越跑了起来,腮边肌肉紧绷,用力到几乎要咬碎满嘴的牙。
他开始恨起自己,恨自己这么久了,竟然一丝都未察觉到。
佟越恨不能杀了自己来赎罪!
冬天的太阳落得早,佟越看着灰蒙蒙的天,天的尽头还剩最后一丝绚丽的橘红色,几近熄灭。他似乎看见了如郑以晨一般的灿烂,正在他面前渐渐消失。他多想伸手抓住,于是只能又踩了踩油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郑以晨接到佟越穿着粗气的电话时,心下却不如一直等待时的焦虑,此刻的她,竟然出奇的平静。
“你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你,以晨,我好想见你,我就在楼下,你下来见见我!”
佟越似乎一直都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站在郑以晨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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