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
而自己之前一直都厌恶裴璟熙,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对她也痛恨不起来了。
是啊,她也是个可怜的女子,不能生育这事摆在谁的身上都是很残忍的。
女人何必为苦女人。
见苏然陷入沉思之中,苏永茂深叹一口气,然后默默的收拾好保温瓶,往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自己多说无益,是该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想想了。
合上房门的时候,苏永茂看着床上那抹背影,突然有些自责起来。
一时之间也搞不懂自己在这个时候,跟苏然讲这些话题,是否是正确的。
“boss……”陆铭煜一回公司,整个脸色都很难看,而站在办公室外面的文志见拿着文件出来的同事脸色有些说不是的怪异,就猜测出来,对方肯定是撞到了陆铭煜的枪口上了。
唉,自求多福。
原本不想趟这浑水,但是船都出了港湾,能不往前开么。
然后清了清声线,这才小心翼翼的敲开办公室的门。
“boss,听说您老人家又拿员工开涮啦?”一走进办公室,文志就忍不住的耍起嘴皮子。
这段日子,虽然每天加班加点的忙碌,却也是最轻松自如的时候,一方面总裁不在他为大,另一方面陆铭煜的心情比以往不知好了多少。
当然,后者是最重要的。
“这是采办部的陈经理从老家带过来的千年茶叶,您不品品?”
文志见陆铭煜没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又不好就这样急匆匆的打退堂鼓,然后胡乱的编造一个可以下斩头令的谎言。
“嗯?贿赂?”果然,听到这话的陆铭煜微微的抬起了头,冷冷的说道。
呼,boss大人终于肯拿正眼瞧自己了,但这眼神似要把自己跟撕碎了,唉,一时之间文志都不知道自己英勇上战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您老人家就只知道这些,喏,这是这周的公司财务表。”文志把手中的黑色文件夹递给陆铭煜。
但好像哪里不对,文志总感觉自己的头顶有一股浓郁的不寻常气味,但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自己又说不清,可是心底就是那么的惴惴不安起来。
果然……
“呵,你小子说谁是老头子?”陆铭煜故意低沉着脸,然后把签字笔给扔到桌面上,一副你敢惹我,那我就不客气给你看的摸样。
“我知错了还不行?”文志耷拉着老脸,讨趣的求情。
见文志这个模样,陆铭煜心中的压抑情绪,竟然得到了片刻的缓冲。
“文志,你去帮我上网查查最近哪家花店的花比较娇嫩。”冷不丁的突然安排文志不相关的事情,文志倒没有询问为什么,反而脸上涟漪着一股不怀好意的笑容,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看来大老板这是要恋爱的节奏。
等等,恋爱……自己对一个“已婚”男士想到恋爱两个字,怎么看都怎么不适合。
“boss,朝阳花店那边新出了一些花种,我这就安排人去买。”快速的拿起平板浏览所有跟花店有关的页面。
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不用,我自己去。”陆铭煜直接打断文志的话,然后腾的起身,直径往外面快步走去。
看着对方的背影,文志的脸上久久的浮荡着暖暖笑意。
跟在陆铭煜身边那么久,第一次见他那么心平气和。
看着车上自己精挑细选的鲜花,陆铭煜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花苏然肯定会喜欢。
而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苏然手捧着鲜花的模样,于是一路上都狂踩油门,对于今早苏然跟自己冷眼相对的形行,也自动的给忽略过去了。
但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手捧鲜花,刚走到病房门口,苏然就一脸面无表情的走下床,看样子要给他吃一记闭门羹。
幸好陆铭煜反应及时,在门彻底关闭的一瞬,把手伸了进去。
都说十指连心,这话一点都不假,指端一直蔓延到心里,疼的陆铭煜狠狠蹙眉,可他并没有因此缩回手。
“然然,你怎么了,把门打开。”陆铭煜隐忍着疼痛,声线尽可能平缓。
“陆铭煜,从现在开始,请你不要来找我,我就是死了也跟你没有任何关系。”隔着门缝,苏然愤愤的说。
这段时间,她真到要被这人的糖衣炮弹打动了,以至于心旌摇荡,幸好父亲提醒的及时。
眼前这人可是跟她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她怎么能轻而易举的忘干净了。
她怎么对得起小小年龄就死去的郁郁呢。
死……
听到苏然说这个字,陆铭煜心脏蓦地抽痛了下,不知是自己的心变得脆弱不堪,还是她变得瑕疵必报,总之,她总有办法戳中自己的软肋,让他无从反驳。
眸色变得愈发暗沉,噙着满满的痛楚和悔意,俩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想妥协。
若是陆铭煜铁了心想进去,苏然的力气根本阻挡不了,可是他没有那么做,苏然的身体还在恢复中,他怕自己把握不好力道,伤了她。
眼看着修长而骨骼雅致的大手被门夹的充血发紫,苏然甚至看到破皮流血,心底某处突然紧了一下,她连忙移开视线,却看到一张因隐忍而暗沉的脸,甚至看到他额头沁出的细密冷汗。
这人还真是卑鄙,既然能忍,干嘛这样一副痛苦扭曲的神情,是在上演苦情戏吗?
苏然在心里把陆铭煜狠狠的腹诽了一遍,可开口的话,明显透着一丝于心不忍:“陆铭煜,我就没见过像你这么没脸没皮的人。”
“你现在不是见着了么。”话落,立即感到指端的疼痛又加剧了一分,连忙表情痛楚的哀求道:“然然,放我进去吧,在这么夹下去,真会废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