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悍骁围着她的脸蛋左右上下地看,确定没伤,才对大高个颤出一个字:“滚!”
贺燃这才摸着下巴“嘶”了一声,“真他妈的疼。”
简晳咬着嘴唇,后怕涌上来,嘴硬说:“谁让你挡的。”
贺燃被噎住,缓了气才说:“就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我不护着你,你明儿就能休病假了!”
简晳也不知道自己在置气什么,头一偏,“管得着吗你。”
贺燃楞了楞,反应过来后心一软,微微低头压着声儿问:“还为那晚上的事生气?嗯?”
简晳抬眼,冷淡淡的,“什么事?——哦,我早就忘了。”
“对不起,哥跟你道歉。”贺燃突然的,轻声的,“我不该凶你。”
简晳的冷淡一击而垮,莫名的委屈被勾出,她低下头不发一语。
“哟哟哟,哪晚的事啊?你俩搞的什么事啊?”陆悍骁听个不明不白,若有所思。
贺燃斜了他一眼,“管你吊事。”
陆悍骁也不恼,往贺燃肩上拍了拍,“脾气还这么暴,真当自己爆米花了。”
他是看准了他受伤的地方,专挑那儿拍,贺燃暗骂,阴险。
陆悍骁晚上本在上头玩牌,一后来的朋友随口说起楼下有人弄事,里头还有个特漂亮的女人。牌友顺着话问有多漂亮。
结果这一描述,陆悍骁奇异的直觉作祟,带着人就下去了。
重新要了个茶座,陆悍骁领人进去,“要喝什么自己点。”
“你们先喝。”贺燃声音冷硬,转过背,对准身后的林加就是一拳头。
林加倒地,捂着脸不敢吭声。
“那伙人干的什么勾当,你别说不知道。林加,你他妈脑袋挂脖上太重了是吧?想摘下来给人当球踢?嗯?!”
林加眼珠子通红,“燃哥,我……”
贺燃抬脚就是一踹,“我什么我!你自个儿想死往那跳!”他指着窗户,怒声,“别连累人!放心,你死了,你那生病的老娘和要出生的孩子,我铁定不会管!”
“燃哥,对不起。”林加声音哑涩,像是插了十几根牙签。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跟她说!”贺燃拽住林加的后衣领,拖着人往简晳面前一甩,“幸亏简医生,不然你就等死吧!”
简晳皱眉,盯着贺燃。
“又在心里骂老子了是吧?”贺燃毫不畏惧,冷笑,“女人最好少管闲事,明知山有虎还往山上走,不是勇气,是蠢。”
简晳脸色微变,陆悍骁当即对门外吩咐,“要杯冰水。”对贺燃说:“你需要降火。”
贺燃坐在沙发,脸色烂。
简晳觉得这人简直没法儿沟通,径直绕过他,对陆悍骁说:“我走了,同事还在等我。”
“同事?那叫上来一块玩。”陆悍骁向来慷慨。
“不用,科室聚餐,催了我几个电话了。”
陆悍骁替她拉开门,“去吧,改天我去看望咱爸妈。”
一听“咱爸妈”三个字,贺燃猛地抬头。
简晳点了点下巴,“好。”
关上门,陆悍骁瞥了眼贺燃,“我身上都快被你看出窟窿了,怎么,看上我小妹了?”
贺燃手脚张开,大喇喇地靠在沙发上,“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从不知道你有个妹妹。”
“你狼心狗肺的德性,我拎得清。”陆悍骁笑笑,掏了支雪茄扔过去,“俩家老爷子是战友,老革命感情,简晳从小跟我后头跑,小屁丫头就是我亲妹。后来她出国念书,这几年才见得少。”
贺燃点燃雪茄,腮帮鼓了下。
陆悍骁笑了笑,“真看上了?”
贺燃:“不行?”
陆悍骁倚在床边,双手懒散散地搭着,指间的雪茄星火暗红,“贺燃,我这妹妹跟你玩过的那些女人不一样。”
“我没想玩。”
陆悍骁笑着弹了弹烟灰,“场子新来了几个还没开过苞的,我给你送来。”
贺燃目光如锐,一字一句重复:“我没想玩她。”
陆悍骁一怔,轻描淡写地避过这茬话题,“你从遥省到这边,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你看我有多落魄?”贺燃嗤声,“我烂命一条,没啥好看的。”
陆悍骁手一顿,无可奈何,“当年如果不是贺严阴了一把,你也不会……”
“过去的事别他妈再提了。”贺燃暴戾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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