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皇帝忙,有事绊住了,空了就会来找自己。没想到皇帝后来一直没有召她过去,只是隔了几天派人来拿香肠,弄得华阳宫的人都不敢再动那香肠,都紧着那尊大佛享用。
对梁洹来说,他也不是不想见沈初夏,相反,他很想很想见到她。只是他觉得两人如今这情形,见面着实有些尴尬。
那天沈初夏咬伤他跑了之后,他回到宫,马上便以要见梁岷为名,让他的**母抱着他来乾阳宫。
当看着抱着梁岷进殿来的陌生女子时,他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想都没想便打发她回去,又叫了临英殿的宫女全过来。
再来的三个宫女中,仍然没有她。
他一时有些懵。他明明见过她亲自给梁岷哺**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个念头跃入了他的脑海中。
于是,他问那个叫明兰的宫女,平日是谁为梁岷哺**。
明兰回答说,白日由沈容华亲自哺**,晚上才由**母秀菊哺**。
她到底是谁,答案就在嘴边,呼之欲出,他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将宫女们都打发回去,他却不敢去传她来见自己。
原来,她早就是他的嫔妃了,甚至已经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可笑的是,两人却互不相识。
他记得,他是在藏书阁幸的她。
那天他设宴款待于阗国使臣后,回了宫却毫无睡意。他想到很久以前自己看过的一本志怪书,突然想看,却想不起这书叫什么名。他索性便摆架藏书阁来找这书,可宫人们找了半晌也没找到,后来,那个姓沈的宫女拿了本鲍淦所著的《异事集录》过来,他翻了一下,果然是他要找的书。
他迫不及待地便在藏书阁掌灯看了起来,并叫那个沈姓宫女留在殿中侍奉,想着自己再要什么书,她好及时给自己找。
他当晚本就有几分醉酒,她来为他添茶的时候,饱满的胸口有意无意地在他手背上扫,那绵软的感觉,还有女子柔馨的体香不停从鼻端侵入,他终于没能忍住,把她搂了过来,身子便压了下去。
行事的时候,她又哭又叫,弄得好像是他强迫她一般。当时他正在兴头上,哪管得了那么多,只一个劲儿的撞。完了之后,她躺在地上,捂着脸哭。
他冷冷瞥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厌烦。明明是她先来撩他,做完之后又做出一副贞烈的模样。他穿好衣裳,拿了书便离开了藏书阁,次日也没有按惯例给她任何册封。
原来以为此事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那晚她居然怀孕了。就算再不喜欢她,但她腹中的孩子也是他的骨肉,于是随意封了她一个低品级的嫔妃之位,也不曾招过她。她生了儿子之后,也只是象征性地给她升了位份。
因为不喜欢她,连她生的孩子,他也不曾去看。
现在想想,虽然与她有过肌肤之亲,但他确实连她究竟长何模样也没看清,只知道长得还算美貌,不然他也不会要她的。
可是,在兰草院中遇到的这个女子,与他印象中的沈容华完全不一样。这个女子就如同那晚的明月一般,皎洁明朗,直往人心底里钻。
再一想,他与沈初夏也就那一夜短短相处了半晌,其实,他也根本不了解她。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莫名其妙就厌了她。
也许,人有的时候,感觉会出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