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谁也不希望原勋出事。
原一睿见他竟然不慌不忙,当下冷笑一声,走上前,高声宣布说:“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可能会震惊,会不信,可是你们一定要知道,我所说的,都是事实,是隐瞒了七年的事实!”
原夫人听了这话,咬牙切齿地道;“你这是要血口喷人!”
原一睿哈哈一笑:“大嫂,我话还没说呢,你就知道我血口喷人?难道你做贼心虚,知道我接下来要说什么?你心里也是怕的吧啊?以前靠着老爷子,现在老爷子走了,没人护着原勋了,你就怕了,哈哈!”
原夫人怒极了:“你——”
一旁的原茉忽然开口了:“大嫂,不管二哥打算说什么,还是要让他说出来的好,毕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藏头露尾含含糊糊的,反而让别人怀疑,好像咱家原勋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呢。”
原夫人顿时皱紧了眉,原茉这话,说了真是不如不说,她这一说,所有的人都更加忍不住想了,到底原勋干了什么坏事?
原溪从旁皱了下眉,过去扶住了原夫人:“妈,原勋自己会处理好的。”
原勋爸爸也走上前,盯着自己弟弟,最后笑了下:“原勋这个孩子的为人处世,列为也是从小看到大的,他这些年掌管原氏集团,诸位手中的股piao翻了多少,又得了多少分红,大家心里也都知道。一睿,今天你到底有什么话,想说的话就说出来,趁着今天原家的人都在,也好让大家都跟着评评理,辩个是非曲直。”
大家听着原勋爸爸这话,纷纷点头,最后有一个和老爷子同辈的原特安,今年八十岁了,在孙子的扶持下走上前。
“一鸣说得对,一睿,有什么话你但说无妨,可是一定要记住,原勋是我们原氏集团的掌舵人,是原家这一代的继承人,我们作为原家子孙,可不能随意污蔑他。”
原一睿收敛了笑,一本正经地道:“六叔,你放心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话,都是有证据的。”
说着,他咳了声,望向在场的众人,一脸的严肃:“我先说一件事,在场的诸位,可能有些人知道,也有些人不知道。”
他这话一出,大家都知道重点来了,一个个屏住呼吸等着。
童瑶握着原修的手,安静地站在角落,静静地听着原一睿接下来的话。
“七年前,童瑶的母亲苏婉秋去世的时候,案件一直不能侦破,当时最大的嫌疑人曾经被警察局关押了二十三个小时,最后迫于各方压力不得不释放出来,你们知道这个最大嫌疑人是谁吗?”
他停顿了下,目光落在远处的童瑶身上,试图从她脸上找到惊恐愤恨或者震惊之类的情绪,可是没有。
童瑶一脸的平静。
他微微皱眉,不过还是继续说道:“这个最大的嫌疑人是原勋。”
原勋?
其他人都震惊了,再也忍不住面面相觑,议论起来。
“怎么可能呢?”
“这么大的事,我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原勋怎么会杀苏婉秋?”
而就在大家的议论中,原修仰起脸,看向妈妈。
童瑶感觉到了,低头,微微用力握紧了原修的手,用唇语轻轻说道:“没事……”
声音几乎不曾发出,可是原修却听明白了,他的小身体轻轻靠紧了妈妈一些,仿佛在依赖,又仿佛在守护。
其实原一睿说的这些,对于童瑶来说,当然曾经是触目惊心到让她夜夜无法安眠的事实。
她和一个男人有了一夜缠绵,之后甚至还怀了那个男人的孩子,可是那个男人,却被当做杀害她母亲的最大嫌疑人。
对母亲,她是歉疚的,无论是出于当年对母亲的一些隐隐约约的怀疑,还是因为她就这么身不由己地嫁给了原勋,这些都让她不敢去看清楚周围的事实。
假如她恨原勋,那么一切都会看起来合理了。
假如她根本不在乎那个她怀胎九月生下的孩子,那么一切就仿佛更心安理得了。
所以她曾经肆意自私地去漠视曲解了周围的一切,不敢去信任原勋,更不敢去抱一抱那个自己生下的孩子。
她总觉得,天上有一个亡灵在看着她,那是母亲漠然而疏冷的眼睛。
这些曾经折磨了七年之久。
可是现在,微微闭上眼睛,她脑中浮现出原勋虚弱地躺倒在病床上的情境。
那个时候,她卑微地亲着他的手发誓,告诉诸天神佛,告诉过往神灵,只要他醒来,那么她会忘记过去的一切。
这个世上有许多事,她曾经看得很重,重到压垮她的精神和灵魂。
可是那一刻,看着原勋挣扎在生与死的分割线上时,她才明白,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活着的人。
人死了,那就是死了,再多的悔恨和自责她也救不回来。
可是原勋还活着,原修也还活着,他们都是她至亲的骨肉。
往事不可追,她本应该珍惜当前。
当那个男人抱着她温存安慰告诉她说会陪着她一生一世告诉她说相信的时候,她为什么还要怀疑?
她是一个笨拙的人,天性的怯弱导致她总是沉默不前。
可是她知道儿子是聪明的,丈夫是精明的。
她早已经放弃自己的感知,无条件地去相信她爱的那个男人。
即使有一天她会被他埋葬在深渊里,永世不得超生,她也认了。
更何况,她根本就不会相信原一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