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
她那么敏感羞怯的女孩子,万一吓跑了呢。
这些年来他也会自问,为什么,为什么会这么迷恋这个纤细敏感的女孩儿,为什么只要她在,自己的目光移都移不开。
一千次一万次在无法入睡的夜里想她,想她每一根头发,想她每一个叹息,却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
现在他艰难地从她那双眼睛上移开目光,忽然有些了悟。
不是说她多美,也不是说多她聪明,更不是说她有多么会勾引他,而是因为她就是她。
她的一次呼吸,她的一个眼神,都会揪住他的心,让他的心绪跟着她起伏。
她生个病,皱一下眉头,对他来说就是挖心之痛。
她之前还问他,说你怎么不去睡,让陈妈她们来照顾我就行。
她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可是又怎么会知道,她如果病了在这里受罪,他又怎么可能安然入睡?
原勋苦笑了下,哑声道:“喝水吗,我去给你倒一杯。”
“我要上厕所。”软糯的声调,轻轻地提出了要求。
“好,我这就扶你去。”
说着,他弯腰下去,将她身子扶起,又帮她拿来了拖鞋给她套到脚上。
“小心点。”他低声说。
她生了这一场病,果然消耗了许多力气,走了几步都一副两腿疲软的样子。
不过好在厕所就在旁边,到了厕所里,他帮她掀开马桶盖,放上了马桶垫,又小心地扶着她坐稳了,这才退出来,帮她关上门。
其实门关得并不严实,可以听到里面滴滴答答的声音。
便是夫妻,这种事也有点太过私密,他难得脸上红了下,咬咬牙,忍着。
侧耳倾听,里面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看样子是她弄好了?他站在那里继续等着,最后终于等到了冲水声。
他忙说:“好了吗?”
“嗯。”里面轻轻的声音,好像蚊子哼哼。
非常时期,他也不管了,直接推门进去,看到她已经提起了衣服,正娇弱地扶着墙,两颊潮红,气喘吁吁。
他便走过去扶她,这一扶,大手恰好落在她腰上。
薄软的真丝睡衣裹在曲线玲珑的腰上,那小腰又软又细,入手是说不出的滑腻。
女人,这就是女人。
手一碰到,就让人胡思乱想的女人。
原勋倒吸了口凉气,咬咬牙:“走,我扶你回去躺着。”
谁知道话没说完呢,她身子一软,就跟面条一样差点滑倒地上。
他大手一伸,直接把她捞起来了。
软绵绵的女人身子就被他抱在怀里了。
她很轻,抱在怀里轻轻软软,像一片没有重量的花瓣。
被她抱住后,她还意思性地挣扎了下,之后便软软地趴在他胸膛上,一派的娇弱无助。
她这么弱的身子,也怪不得晚上的时候总是哭,说他欺负她。
论起身型悬殊的对比,这确实有点欺负人了。
“抱住我,不然把你摔了。”他低声命道。
“嗯……”她不说答应也不说不答应,薄红的双唇间发出一点意味不明的音,稚嫩好听,不过还是乖巧地伸出纤细到略显羸弱的胳膊,去攀附住他的脖子。
他便不再说话了,黑着脸抱着她回床上。到了床边,弯腰将她放下。
放下的时候,她攀附着他脖子的手依然没松开。
“嗯?”他挑眉,低首去看她。
她紧闭着眼儿,蹙起精致好看的眉,抿着唇儿,也不说话,只是双手却越发搂紧了。
“瑶瑶?”他压低声音,仿佛怕吓到她。
她依然抿着唇,不过喉咙里发出一点声音,那点声音极细极轻,好像暗夜里滑落在静谧湖水上的一片池花。
原勋只觉得心里某处被自己硬生生压抑下的某一处,在这瞬间咯嘣一声就迸发了出来。
身体里面那个压抑的魔鬼奔腾而出,他一脸的温柔崩裂,再也无法压抑,直接伸手使劲地揽住她的腰,身子往床上一滚,两个人直接到了床上。
呼吸粗重间,他箍着她抵扣在自己胸膛上,咬牙切齿地道:“故意的是不是?舍不得和我离婚了?现在知道勾0引我了?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说什么离婚?你以为离婚两个字那么简单说出口?这些年我金汤银汁养着你,把你看得比眼珠子还娇惯,你受过一点苦吗?离婚?出去自力更生?受苦?你自己舍得,以为我能舍得吗?”
他深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你病着,我会把你——”
到底把童瑶怎么样,他没说出口。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望着依旧搂着自己脖子的妻子,呼吸终于慢慢平静了。
平静下来的他咬牙叹了口气,认命地抬起大手,轻轻拍哄着她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