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
床上只剩纪垣一个人,目光呆滞地躺了会儿,忆及昨夜的经历,他噌地从床上蹦了起来。
没想到一爬起来就看到叶钧迟,他坐在桌边,捧着杯热茶,正低头认真地看着什么。纪垣心惊胆战,内心小心翼翼外表冰冷平静地开口:“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就让昨夜随着春梦一起消失吧。
叶钧迟抬起眼皮看了眼纪垣,也不知是不是纪垣的错觉,那一眼里似乎含着点灼热复杂的成分,随即又转为一贯的淡漠:“我昨夜好像喝醉了,可能是不小心跑到你屋里了。”
纪垣继续小心翼翼:“昨夜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很难想象一个直男想起自己抱着一个汉子啃会有多痛苦。
叶钧迟摇摇头,随即有些疑惑地揉揉额角:“额头有点疼……是不是撞到什么了?”
纪垣麻溜地顺着台阶下:“你撞到床边的柱子了。”
没看到昨晚的散修,他迟疑着问:“房间里没有人了?”
叶钧迟语气带笑:“如果你算人的话。”
……得了,不知道那个人是被放走了还是活埋了,看叶钧迟的模样八成不会回答。纪垣理理衣袍,洗了把脸,忽然觉得嘴唇有点痛,像是被人反复吸允碾磨过了。他轻嘶了一声:“系统……昨夜叶钧迟亲得那么重?”
系统的声音冷冰冰的:“他亲的是我?”
纪垣委屈地不敢再问,待洗漱完毕,已经有人送上了早饭。叶钧迟坐在桌边盛了碗粥,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吹着,等纪垣磨磨蹭蹭坐到桌边时,顺手把温度适宜的粥放到他身前,眸中含了点笑意看他喝粥。
半晌,叶钧迟冷不丁道:“金蚕不见了。”
纪垣差点一口粥喷出去。
“可能是掉在哪儿了。”叶钧迟双手支着下颔,倒是一脸无所谓,“仙剑大会还有一个月才开始,江家的喜事倒是过几日就开始了,届时去凑个热闹吧。”
纪垣安静地喝粥不说话。
叶钧迟道:“阿垣,你猜那些人是想陷害江家,还是江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金蚕极为珍贵,江家会炼制的、能使用的,统共就那几个人。而每只金蚕都会认主,并只听令于自己的主人,如果查到埋伏在赵洋棺材里的金蚕的主人是谁,说不定便能稍稍解一下谜团。
纪垣心中明白,蹙眉思索片刻,摇摇头:“不能妄下推论。”
虽然还不知江家画风如何,但有江妙妙在先,纪垣暂时对江家印象还不错。
很快就到了江家喜事那日,出门前,叶钧迟摸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递给纪垣:“和你那把匕首一样,削铁如泥,收着。”
“……那把还我。”纪垣依稀记起了那把出师未捷身先死的匕首。
叶钧迟眸光一闪,唇角微微翘起:“不给。”
顿了顿,又伸手给纪垣顺了把毛,“听话。”
第19章娇纵5
去江家的路上,纪垣一直在愤愤不平:“系统!你有没有觉得叶钧迟在把我当宠物养!”
系统道:“不用我觉得,你就是宠物。”
纪垣凉飕飕地看了眼叶钧迟。
莫名其妙被冷眼相对,叶钧迟无辜且茫然,不知道怎么招惹到纪垣了,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待会儿跟紧我。”
纪垣点头,忽然想起叶钧迟没说清楚江家的喜事是什么事,叶钧迟像是知道他想问什么,继续道:“江家同平光孙家联姻。”
正道联盟盟主是云家家主,同赵家关系密切,又是结义又是联姻,江家和孙家再不采取点措施找找盟友,迟早要站不稳脚。
孙江两家联姻,排场自然极大,恰好过不久的仙剑大会也是在晋河举行,来来往往的修士极多。今日孙家大公子和江家大小姐成亲,直接开放了江家大门,只要是修士都可以入场观礼,连凡人也可以在江家外围铺设的酒席上吃吃酒看看热闹。
长街上熙熙攘攘,都是闲下来要去江家凑热闹的,天上也时不时飞过道道残影,纪垣被挤得东倒西歪,最后直接被叶钧迟拉到怀里护着。他抬头看了看戴着幼稚的兔子面具的男子,有些无奈:“不可以御剑?”
叶钧迟的手环在少年纤细的腰间,肃然道:“不可,容易暴露。”
纪垣反驳无能,只能努力维持着冰冷的脸色,暗示自己是一朵高山雪莲,头几乎贴着叶钧迟的脖颈,一抬眸就能看到近在咫尺的漂亮喉结,往下看去,顺着微微敞开的领口隐约能看到里头的风光……前几日被他摸了个遍,即使看不清也知道手感极佳。
纪垣默默的脸红着:“系统,我好害羞呀。”
系统啧了一声:“那晚摸得那么欢快,怎么就不见你害羞?”
“不一样的……”
系统思考了一下,冷酷道:“哦,纯情小处男?”
纪垣面无表情:“滚。”
同占据了一座山的赵家不同,江家仙府是以前一个尘世王朝修建的宫府,一眼望去亭台楼阁飞夢水榭连绵不尽,中央有一座极高的塔,听闻叫摘星楼,是江家仙府里最高的建筑。
今日来到江家的修士颇多,散修有之,大大小小的家族门派有之,江家派了数十修士在大门外接待,同时防止有人捣乱。叶钧迟半抱着纪垣,不动声色地混进江家,随着一群修士慢慢走进了今日行礼的大堂前。
大堂前是一片极为宽阔的广场,有不少修士或站或坐着攀谈,这种修士云集的时候很适宜广结善缘。更远处有狭路相逢的修士脸红脖子粗地吵嘴,冒火得打起来,又被江家的人调解开。
叶钧迟收回视线,笑了笑,压低声音道:“四大家族里孙家最弱,连带着联姻都要在女方这边先礼成,孙家家主今日可能不会太高兴。”
纪垣的目光四下游移,突然顿住。
“怎么了?”
纪垣抿了抿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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