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和地上也散落着很多画纸。
顾时屿随手拿起一张看一眼,就看到上面写着:大猛1。
顾时屿:“……”
“我知道你是1,但没必要这么一遍遍强调吧?还大猛1,你可笑死我了。”
贺云翊被身后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关闭网页,伸手去捞桌上的画纸。
回头一看是顾时屿,顿时停住手中的动作,脸上的惊慌也迅速消散,被阴沉填换。
“进别人房间需要敲门这种基本的礼仪不懂吗?”
顾时屿放下手中的画纸,退回到房门前,敲了敲:“这样行了吧。”
贺云翊不置可否,冰冷问道:“你来做什么。”
顾时屿摊摊手:“来给你家送帝王蟹。倒是你,奇奇怪怪地做什么,不会因为和我解除婚约后悔了吧?”
“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贺云翊冷嗤一声,重新打开自己的分析界面。
顾时屿拿起他桌子上的一颗橘子,剥开:“那你这是在干什么?又是报告分析,又是大猛1。”
贺云翊低敛眉眼,没想掩藏自己的心思:“在想怎么把人掰弯。”
“哦?”顾时屿很是惊奇,他其实早看出来贺云翊心里有人了。
之前喜欢上笙笙自己还很愧疚,确实有种劈腿的感觉,后来发现贺云翊这小子和他相比没好到哪里去。
天天思索着怎么把人哄到自己身边,恨不得拿笼子把人锁起来。
就是死活不肯告诉自己那个人是谁。
不过不说自己也猜出来了。
“你该不会想掰弯的是岑助理吧?”
果然说完这句话。
就见眼前阴鸷着一张脸的人眼里闪过惊慌,再度恢复那副极具欺骗人的昳丽纯真的天使面庞。
贺云翊没想到自己对小岑哥的心思暴露,苍白的脸绯红一片:“你别胡说。”
“我怎么就胡说了?”顾时屿玩世不恭归玩世不恭,逻辑思维还是非常缜密。
“你平时不怎么出门,接触不到别的男人。身边的佣人要么是女生,要么是像刘管家那样上了年纪的,以你的取向和喜好,不会对他们感兴趣。”
“哥哥弟弟更不可能,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不至于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顾时屿把最后一瓣橘子塞进嘴里,一锤定音:“那就只剩下一个人,因为你大哥的关系时常会来你家的岑助理。”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人。喜欢温柔,笑起来很温暖明媚,会静静听你把话说完,包容你小性子,像小太阳一样的人。”
“除了岑助理满足这些条件,我想象不到还有其他人。上次的会展就是你故意的吧?故意找你大哥借人,把岑助理弄到你的身边。”
贺云翊被戳破心思,一时有些羞窘。
知道再也无法掩藏,他索性承认:“是又怎样。”
顾时屿啧啧两声:“还真被我猜对了,不过是什么时候的事?你藏得真够紧的,连我都不知道。”
贺云翊垂下眸,视线掠过窗外,思绪回到三年前的那个冬天。
下了今冬第一场雪。
窗外被满世界的银白包裹,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雪。
他推了轮椅出门,腿部无力,还是没办法从失去双腿的事实中走出来。
每天都在让家里人不要为他担忧和到了无人的时候就深深痛苦的情绪中挣扎。
他不想讨好别人的。
可惜从小身体虚弱,家里的医生换了一批又一批,到最后专为他成立了一个医疗团队。
连他自己都觉得繁琐。
好不容易调养好了些,一场车祸夺走了他的双腿。
虽然从这天起,所有人对他的态度变得小心翼翼,爸爸和大哥他们看起来更加疼爱他,可贺云翊还是觉得自己像是累赘一样的存在。
尤其是车祸之后,很多人被爸爸辞退问责。
之后他的身边就多了很多人,他有一点不适,爸爸就会责备他们。
以至于跟在自己身边的佣人,没有不抱怨的。
虽然他们每次都避着自己,可还是有很多冰冷的言语传到自己耳中。
“要不是薪资高,谁愿意过来伺候一个残废。”
“其实二少爷还好,就是贺先生那边太难交代了,他一个当爸的,要真是心疼儿子,就不是只动动嘴皮子,一遇到事情就训别人。”
“谁说不是,二少爷那体质大家又不是不知道,药罐子都捧在手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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