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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衡看了我一眼,对他爸妈说:“这都是我的问题,和徐图没关系,要不让她抱着孩子先去休息一会儿,我来解释。”
“解释?你一个人怎么解释得清楚?”杜衡的爸爸脸色很严肃地问,“你们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怀孕了为什么不告诉家里,悄悄把孩子生下来还瞒着我们,到底想干什么?”
他的问题很犀利,我是一下答不出来的。
杜衡假戏演得跟真的一样,握着我的手说:“我们认识有一年多了,恋爱的过程当中闹了点误会,一气之下我负气回家,没再和她联系,等到我再联系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怀孕了,为了孩子我们又复合了。但是,这样的事和你们直接说,怕太突然你们接受不了,准备等你们接受了徐图以后,我再慢慢说孩子的事,谁知道老天偏偏让你们撞到了。”
他这一番话说得很平稳,中间不打一点结巴,我几乎都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没想到杜衡编起瞎话来,竟然是一套一套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为什么有孩子的第一时间不和我们讲?”杜衡的老爸又问。
“那时候你身体不太好,怕气着你。”杜衡老老实实,表现得无可挑剔。
杜衡的父母对视了一眼,向我说了一声抱歉。然后离开了客厅。
这是我第二次见杜衡父母,却是以这种狗血的未婚生子的理由来的。等到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杜衡以后,他松了一口气摊坐在沙发上对我笑了笑。
“你还笑得出来,看你以后怎么解释。我总感觉这事这样做不太对。”我隐约觉得不对,后悔刚才在商场时那一瞬间的心软。
“没什么不对的,等过一段时间我磨磨我妈,没解决不了的事,放心。”杜衡话虽如此说着,眼睛却紧张的盯着上楼的楼梯口。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杜衡的父母从楼上来,他妈妈很礼貌地对我说:“徐图小姐。这件事对我家来说有点突然,所以我们需要开一个家庭会议,你现在虽然是孩子的妈妈,但还不是我们家的人,不用列席,等我们商议出结果了,再和你好好谈谈。”
球球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累了,在杜衡妈妈声音落地时嗷的一声就大哭起来。我赶紧抱起孩子,抱歉地对她欠了一下身子说:“对不起,我今天先告辞了。”
说完以后,我抱着球球和杜衡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最好早点说出实话,然后走出了他家的大门。
到了外面,我松了一口气,迅速打了一辆车,抱着球球直接回家,在路上,娃就进入了梦乡,睡得呼呼的。
安琪坐在我家的沙发上看电视,把我吓了一跳,看着她的肚子我问:“怎么在这儿,陈桥呢?”
“陈桥加班。我没地方去就来找你了,你又不在。”她说着伸出手要接球球,被我一把拦住:“行了,你现在还抱他呢,再累着你。”
安琪不情愿地捏了了下球球的脸蛋对我说:“奇怪了,我就怀个孕而已,这个也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我又不是熊猫。”
要是换平时,她说出这样的话我早就呛回去了,今天因为想着杜衡的事就随意的嗯了一声。安琪迅速发现了我的异样,问:“怎么了?你不是说今天逛商场吗?”
我把今天的事说了一下,安琪听得入神,歪着头想了一下,用手指敲着茶几的玻璃面说:“我早就说过杜衡对你有意思,你还不相信,他今天这样做,就是为你将来进门做准备。”
“胡扯什么呢?”我白她一眼,“我们两个就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后来慢慢变成了朋友关系。他求了帮忙,我不能不答应,又不掉一块肉。仅此而已。”
“不信走着瞧。”安琪看着我说,“其实杜衡也很不错的,长得不如顾覃之帅吧,但比他稳重踏实,而且这人家庭一般,和你门当户对。现在的问题是,他如果实话实话,他父母一定不会同意,谁也不愿意做一个便宜爷爷,但是孩子是杜衡的,他们肯定毫无压力的接受你。”
“行了,杜衡答应我很快就会说清楚的。”我不相信安琪的话。
安琪一副她要被我气死的表情,一摊手说:“一孕傻三年,这话没错,你现在智商完全不在线。”
我也不与她计较,谁跟一个大肚子的孕妇一般见识啊。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准备把邮箱的邮件处理以后就给杜衡打电话问一下事情说得怎么样了,没想到反而先接到了他的电话。
“徐图,麻烦你等一下再来一趟我家里,不方便的话我去接你。”杜衡语气有点无奈,“我爸妈要和你单独谈谈,你就记着一句话就行,别说漏嘴了。”
“杜衡,我想把实话说出来。”我犹豫着说,“昨天晚上我想了一整夜,这样做不太对,而且以后更不好解释了。”
“千万别说出来,我爸会犯病的。”杜衡马上说,“他们不让我去接你,怕我和你串供,你记着一句话,不管说啥就让他们来问我。”
我默默地把电话挂了,有点头疼的按住太阳穴。
吴阿姨此时推门进来。看我一脸愁容问:“怎么了,小徐?”
我和吴阿姨现在跟半个家人一样,于是没瞒她把昨天的事讲了。吴阿姨问的第一句话是:“孩子是杜衡的吗?”
我怎么说?这个问题她已经问了第三遍了,我一直都不肯说,现在有人出来顶缸,我又不想被人猜来猜去,就犹豫着要怎么回答才显得我不是**的人。
“看你这样子就能猜到是他的。”吴阿姨不知从我脸上看到了什么,马上自己肯定下来,“杜衡这小伙子我见过两三次,挺不错的一个人。既然他都找上门了,你就别再瞒着了。孩子没爸也是很可怜的。”
我现在想解释,也没解释的兴趣了。我自己现在一锅粥,怎么能吴阿姨说得清楚呢。
“去吧,见见公婆,有人帮你带孩子,你也别这么累。”吴阿姨笑道。
我苦笑了一声,把球球托付给吴阿姨,自己去了杜衡家里,在车上我想着的是把实话说出来。但是一到才发现,杜衡家门口停着???的急救车,医护人员忙前忙后的在做着什么。
杜衡满头是汗的出现在我面前说:“我爸可能受到很大的刺激。心脏病又犯了,别站在这儿了,一起去医院。”
此时杜衡的妈妈也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我扶着她和杜衡一起上了救护车。赶到医院先是一通抢救,我们三人在手术室外面竺着。
杜衡的妈妈不理我,看了一会儿杜衡说了一句:“你爸要是有点什么事,我没你这个儿子。”
杜衡吓得大气不敢出,我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接下来,三人一起沉默到手术室的门推开,当医生摘下口罩说病人没事的时候,杜衡妈妈的眼泪刷一下就流了出来。
杜衡走过去。用力抱了一下他的妈妈,然后杜衡的爸爸被推了出来。
我完全像个外人一样跟在后面,快到病房时,杜衡回头看了我一眼,给了我一个眼神。
我知道他眼神里的意思,让我等一下配合他演戏,别说漏嘴了。我心里苦苦的,却还不得不答应下来,点了点头。他看到我点头,才松了一口气。
杜衡的爸爸气色慢慢恢复过来,脸色没那么白了,他眼神在病房里扫了一圈,然后停在我身上,之后开始在我周围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