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人突然弯腰下来,额头顶着她的额头摇了摇:“再等等。”
声音轻轻的。
过南又吞了口唾沫:“小、小生你靠的,太近了。”
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他额间传来的体温,他睫毛掀起的风,和眼中流露的爱意。
她缩缩脖子,却没能逃开。
“我觉得,”小生更近了,鼻尖蹭着她的鼻尖,“还不够近。”
……
丫头感觉自己五官要炸裂了,耳朵里冒烟了,思绪都不受自己控制了。
“你觉得呢?”他还反问。
……
“嗯。我……”她的裙角在风中摇摆,“也觉得。”
少年勾起嘴角,看着丫头粉色的红唇吻了下去……
——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像是千万只蚂蚁在心头叨闹的声音。
春/梦中的某人“啊”一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鸡窝似的短发跟炸开了一样。睡裙的吊带滑在一边的香肩上。
坐定三秒后才分清了现实和梦境。
“原来是做梦!
原来是做梦啊!”她自言自语的嘟囔两声。也是,那晚小生只牵了她的手。
丫头突然两手歇斯底里的抓了抓头发。混蛋,就算是梦也让她含笑做完啊!
他们十八岁,那个时候,好像所有青涩圆满的梦都会被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打断,而变得不那么圆满。
过南的意识还在浑浊阶段,她没接。手机兀自震一会儿,就暗了下去。
她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才六点。早自习七点半才开始,到底是哪个混蛋这么早就打电话过来?
这么想着,她倒头准备再去睡,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可以把刚才的梦捡回来。可柜子上的手机正好又响了起来。
是蔡小书。
丫头一手把肩上滑下来的吊带扶正,一手接了电话,眼睛闭着:“喂!”
“锅巴,大事大事,快开门,我在你家门口。”
过南一听她语气急成那样,以为真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怎么了?”
二话不说,被子一掀,就从床上跳了起来。鞋子都没穿,光脚跑到玄关开门。
可是……
门口哪里有人?
清晨的太阳整颗挂在海面上,“哗哗”是海浪洗刷沙滩的声音,偶尔有海鸥聒噪几声从视野尽头掳走两只贝壳。
安逸极了。
丫头张嘴打了个哈欠:“啊~你哪呢?”
二楼晾衣服的奶奶从栏杆上把头探出来:“锅巴?这么早你和谁说话呢?”
她才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电话里:“哦呦~你是不是在我家门口?”
电话那头一脸不解:“对啊!”
“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我爸妈这两天都出差,所以我住奶奶家了啊。”她松了口气,朝二楼栏杆上的奶奶摆摆手回身进屋,又扬手打了个哈欠,“什么事啊?”
“我在你家门口等你。见面说。”
“可是现在才六……唉……喂??”过南拿开手机看了两眼,那死丫头居然就这么给挂了?
她昨晚把高三这次三模的数学试卷做了一边,凌晨两点才睡,这感情好,四个钟头都没到,又起来蹦跶了。
洗刷十分钟的时间,也没顾得上吃早饭、叼了两口面包就出门了:“奶奶,我去上学啦。”
“唉~今儿怎么那么早啊?”老太太话还没说完,那丫头已经骑着车消失在视野里了。
到的时候,蔡小书一个人靠在自家的院墙上,车倒在一边。一脸疲惫不堪的样子
过南吓了一跳。急忙从车上跳了下去,小跑到蔡小书的跟前:“这是怎么了这是?”
她想想:“《创心》的人欺负你了?”丫头撸撸袖子,“混蛋,我找他们算账……”
“锅巴。”蔡小书突然一把搂住过南脖子。眼泪鼻涕又哭又笑的样子。
“到底怎么啦?”过南揉揉她的头发。
“我成功了。我成功啦!锅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创心》正式签约的作者啦。也是《创心》有史以来预留专栏、年龄最小的作者。不仅如此,杂志社也答应了,在我毕业之前,可以继续留在南城,只要每月去一趟杂志社开下个月主题创作会就可以啦。”
“真哒?”过南抱着她跳,“厉害了,我的小书。你太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