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摇摇头,捂着手机听筒抽了下鼻子,然后才松开手,跟他说,“刚刚吃过,这会儿闲着,所以给你打个电话,你快去吃饭吧!”
走廊上,景博轩眉目深凝,却只是平淡地“嗯”了声,说,“好,我先吃饭!”
挂了电话后,却没有回去,电话直接拨给了萧影,问她怎么回事。
萧影那会儿正在找安安,接了电话心虚地不行,“小叔我错了,我应该早点儿跟你说的,可是安安特意嘱咐我别乱说话,免得你烦。诶,这都什么破事儿啊……简而言之就是她被一些女人强烈的嫉妒心理给伤害了,她们说……说安安是个傍大款的心机girl,表面和善,内心一肚子坏水。”
那边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很轻却很冷地吐出两个字,“原因!”
“就是你给她准备的那身衣服,也怪我,忘记圈内这些女人对衣服鞋子的敏感度了。也没什么事,有些人就是自己不好,也见不得别人好,嘴贱,不听就是了,安安不开心好像是因为那个叫做庄衍的画手跟他的助理。”
萧影远远地,终于看见了安安,松了一口气,说了声,“没别的事,你抽空哄一哄稳定军心,女孩子心思细,难免在意别人的眼光,况且她和你之间还是有些差距的,会想得多。还有啊,你别让人家小姑娘有了丈夫没了朋友。我先挂了啊!”
景博轩回了包厢,对面人调侃,“景总打个电话这么久,莫不是有女朋友了?这女人啊,就是麻烦,一会儿不见就电话短信连番轰炸,所以啊,还是谈恋爱的时候最好,一结婚呐,就等于自己挖坑往里跳了。”
景博轩推了对方递过来的酒,脸上没什么笑意,客客气气地拒绝了,“这女人麻不麻烦,取决于男人喜不喜欢,若是喜欢,麻烦就不是麻烦。”
他伸出手,和对方浅浅地握了一下,“抱歉张总,我太太还没吃饭,她这个人性子软,惯会将就,我得去督促她吃个饭,诚然,我是个不怕麻烦的人。你慢用,我失陪了!”
说完从自己面前端了杯酒,一饮而尽,“我自罚一杯,你随意!”
他离开的时候,张总一瞬间有点儿没反应过来,边儿上的一个经理赶在景博轩转身之前问了一个紧要的问题,“那景总,您看我们的合作?”
景博轩看了对方一眼,“随后再聊,不急!”
跟在总裁身后的三木兄,被这一句话里的寒气给逼的生生后退了一步,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人刚刚新婚就说这些屁话,脸真大得没边儿了,还敢往上凑着求合作。
三木兄第一次感受到来自总裁的寒流,平日里景博轩人虽然强势,有时候压迫感很强,但是很少像现在这样,冷掉渣!仿佛整个人都罩着寒霜。
其实他就是烦躁,从听见萧影的话的时候就烦躁。
有种莫名其妙的挫败感,小心翼翼想给她最好的,但最后还是让她遭受了一些不该遭受的流言。
三木兄小声请示,“总裁,是否回绝怀旭的邀请?”幻影要打通产业链,最近在物色游戏开发公司。
怀旭实力不错,但还不够。
景博轩“嗯”了声,“回掉!”
他闭了闭眼,靠在车后座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末了,只说了句,“订份儿餐送去片场。”
三木兄:“给夫人?”
景博轩给了他一个“你废话”的眼神。
“那您呢总裁?还要去见鸣一科技的负责人吗?”
景博轩简短地吐了一个字,“见!”
这时候去见她,并没有什么用,或许会让情况更糟糕。
想到这里他就更烦躁了,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拖回来,做什么答应她让她去跟组,简直自虐。
安安下午的时候坐在人群里cos沉默的雕像,一个人静静发呆,平日就话不多的人,这下完全没声音了,别人说什么她不大去听,她在想庄衍。
早上见到他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脸色泛青,眼底更是一片黑,一副熬夜的憔悴样子,胡子拉碴,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暴躁了,见她第一句话就问,“昨晚去哪儿了?”
那语气着实不善。
“我……”安安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秦思妍就从边儿上过来了,见着安安,眉头蹙着,声音含着控诉地说,“小庄等了你一夜!”
庄衍扯了秦思妍一下,“你别说话!”
秦思妍情绪有些激动,甩开他的手说,“我说错了吗?昨夜在工作室坐了一晚上,抽了一晚上烟的人不是你?明明担心,却还嘴硬着不肯打电话的人不是你?庄衍,从小到大就是这样,你想什么,能不能说出来,烂在心里,别扭着,有意思吗?”
然后转头又看安安,眼尖地看见了安安无名指上的钻戒,抓起来看,“领证了?”
安安心虚地点点头,长这么大,都没见过思妍发这么大的脾气,就算是当初网站被人恶意攻击,程序破坏次数以小时计的时候,她都没发这么大火。
秦思妍数落她,“行,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我们这些朋友都不够看,连结婚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了……庄衍就是贱,瞎担心!”
说完不知道想起什么,抹了一把泪,跑了,庄衍看着愣在原地的安安,抬手碰了碰她的脸,“别理她,月经不调,脾气大。以后记得有事说话,安安,昨天这事是你的不对。”他看着她的无名指,又问了句,“领证了?”
安安再一次点头,就听见他言不由衷的声音,“挺好!”
所以整个下午安安都有些心不在焉,是自己错了,她只是习惯了一个人,所以不大能分享,她习惯等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再宣告众人,她太害怕变数了。
很多事情最初的时候是很美好的,可保不齐会发生半路夭折的命运,
安安是个不太坚强的人,上幼儿园的时候会因为被小朋友骂哭一天的鼻子,六岁的时候,被庄衍的母亲质问,会整夜整夜的睡不着,睡着了也是一个接一个的噩梦。
所以她总是会害怕,害怕美好的事情,一瞬间破灭,所以总是事情有了结果的时候,再去开心,再分享给别人,免得空欢喜一场。
安安不可抑制地想起一件事来,就是那件事,让她明白,变数这个词的。
她大概只有两个月大的时候被庄爷爷带回家的,乖巧地长到六岁,庄爷爷一个人住在偌大的老宅,和平街03号,一个民国时期的大宅院,现在是个旅游景点,庄爷爷去世前就住在那里,一个人住,家里门庭若市,他的门生遍布世界各地,经常会有人来探望他。
六岁那年庄爷爷的儿媳妇回来了,带着四岁的庄衍,庄爷爷的儿子很多年前去世,庄衍是个遗腹子,当初庄衍妈妈哭着闹着要自己带孩子,四年间连回来看过爷爷一次都没有。
然后突然带着庄衍就回来了,说日子过不下去了,要把孩子托给老人养,他们在谈话的时候安安就坐在大院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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