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此而已!
她的户口本在十四岁之前在庄爷爷户口上,十四岁时候庄爷爷去世后,户口本上就只剩她自己了。
她摸着户口本的时候,想起大学舍友和男朋友在一起的时候请全宿舍人去吃料理,说幸福要分享才能加倍。
她能分享给谁呢?
最想分享的是爷爷,可是爷爷不在了。
或者是思妍和小庄,再或者是导师,她想了想,决定先不说。
因为她自己都还没能消化!
有种对方会随时觉得自己看错眼随时反悔的错觉。
景博轩在楼下等她,保安踩在自平衡车上结对巡逻,路过的时候和他打招呼,“景先生好,您回来了?”
公司刚刚建立的时候,他常住在这里,离公司只有十分钟的车程,保安都认得他。
这一片都被他买下来了,用来做员工房,公司高层和中层也大多都在这里有住处。
他淡淡地点头,“嗯”了声,抬头看见走过来的安安,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裙子,刚刚在商场挑的,她穿红色还是挺好看的,衬得皮肤格外细腻白皙。
他靠在车上,看她一步一步走过来,在放她进去之前,他揽过她的腰,把她扣在怀里,翻身将她压在了车上,做了刚刚在片场就想做的事——低头吻了上去!
赶过来给安安送包和包里的身份证的三木兄在很远处停下了脚,目睹了全过程,第一次觉得总裁这种生物充满了人情味,他也是个普通的男人,也会在情动时搂着自己的女朋友抵在车身亲吻。
然后他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疯狂刷屏朋友圈,内容是:啊啊啊卧槽啊啊啊!
毫无内容,于是十五秒后他收到了来自同事亲切的评论:疯狗!
他翻了个白眼,莫名得意的回复:我看到了总裁狼性的一面!
那边,景博轩的舌尖扫过安安的上颌,深入,辗转,攻城略地,安安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角,感觉刚刚平稳的心跳,立马又直奔二百了。
过了好久,安安已经严重缺氧到大脑神志不清了,他放开她的时候,她只觉得舌头是麻的,仰着脸看着他调笑的眼神,才慢慢清醒过来,大口大口地喘气。
他揉她的脑袋,轻缓地笑。
放了假又被使唤的三木兄趁着这空当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地递了安安的包过来,安安接过来抓在手上,然后道谢,整个人都是懵的。
三木兄很快就离开了,安安飘着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然后一路上都晕晕乎乎的,像是被灌了酒,大地在轻微旋转,带着莫可名状的神奇光晕。
一路上两个人只讲了几句话。
安安鼓了好大的勇气问:“为什么是我?”问完觉得矫情,低着头沉默了。
景博轩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问,不信任我,还是不相信自己?”
安安老实回答,“有点儿害怕!”
有片刻的沉默,他认真地说:“我不喜欢不熟悉的人在我眼前晃,而且有很强的防备心,很难相信别人,谈恋爱对我来说是件多余而耗费心力的事情,而你是个例外。”他说,“抱歉没有按正常的程序来,但你相信我,我很确定,也会让你确定。”
从她还可以称之为孩子的时候,他就认识了她,最初是好奇,然后是同情,最后演变成一种复杂的情绪,知道她要离开会觉得心脏发空。
会忍不住动用些非常规手段哄她回来。
会突然想和她生活在一起,一辈子那种。
这在他过往三十年的生涯中,从未有过。
如果一定要结婚,他希望是她。
只是她!
所以,请不要不安!
今天大约是个好日子,民政局有不少人,安安和景博轩进去的时候,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个很英俊的年轻男人,和一个长相乖巧的小女孩,这组合看起来分外惹眼。
有女人悄悄对老公说,“那姑娘身上的衣服和脚下的鞋加起来,是你一年的工资!”她嘀咕了声,“长相也一般啊,怎么这么好命,这男人一看就是个有钱人!”
那老公把目光挪过去看了一眼,“啧,男人嘛,谁不喜欢年轻小姑娘,二十多岁,又水又嫩!”
女人瞪了他一眼,他立马改口,“当然我是个例外,我就喜欢你这种成熟的!”
旁边的另一对儿趴在一起咬耳朵,“呕,说话真脏,怎么就不行人是相爱才在一起的啊,你看那男人,进来就一直牵着女孩的手,都没松开过。”
他们说什么,安安是听不见了,景博轩这个大长腿,走起路来,安安只能用飞的速度来跟。
走的气喘吁吁,面色潮红。
等他终于发现的时候,笑着用大手按了按她的头顶,“跟不上不会说话,嗯?”
他一声嗯,嗯得安安整个人骨头都酥了,她这会儿真能体会到少女出嫁那种明明兴奋到不行却还矜持着,暗暗一个人悸动战栗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的纠结感觉了。
她这会儿是真的紧张了,紧张地想出去跑个八百米,或者躺在地上打个滚,看着大厅人来人往,手都是抖的,她的户口本上,很快就不会只有自己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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