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矿灯虽然只能照射出一小部分眼前的景象,但已经足够他们俩确定这绝不是什么天然地下水道,而是人工的。
这水道高不下三米,呈圆拱形的轮廓,下面则是潺潺流水。
水质澄清,借着灯光朝着水底看过去,水下的岩石被水流冲刷出一道道一层层的云纹,已经无法知道水道底部最早的模样。
与水底相反,水面之上那圆拱形的水道却非常平整光滑,上面还残留着岩画的痕迹。
云千峰掏出防水袋内的打火机,点了一下火,确定火苗燃烧正常,这才和罗琳娜爬上水道,站起身来,发现与云千峰的判断几乎一样,这里的水流比之前水坝那里的河水还要平缓,水深大约到膝盖上面一点。
俩人把头顶矿灯调成散光,这样照射的距离虽然近了,却可以一览整个圆拱形水道近处的全景。
他们发现,除了水势涨落高度线以下,上面的岩画竟然还相对比较完整。
最让人吃惊的是,这圆弧形的水道内侧,那些岩画竟然是整体的,把整个水道当成了一张完整的画布。
这样就达到了一种很诡异的沉浸效果。
罗琳娜对艺术品的造诣远超云千峰,她惊讶的说道:
“太神奇了,这作画者就是以自己记忆中的景色,以水道中央为自己当时观察时的位置,来制作这些岩画,我们走在这里,就能看到作者当时看到的情景,虽然画工粗糙,颜色也略显单调,但丝毫不影响你看到他看到的。”
云千峰看向那些壁画,颜色基本就是褐色、红色、橙色和紫黑色,由这些简单的颜色组成了山川、草原、大羚羊、鸵鸟、大象、长颈鹿等等,粗糙的技术下,一只只活灵活现,灵动非凡。
罗琳娜抽出腰间的军刀匕首来到岩画前,用刀尖轻轻在那各种颜色上刮动了一下,然后用手捻动刮下来的石粉,再用鼻子嗅一嗅,最后用舌尖舔尝一下,随后摇头叹道:
“紫黑色是含有氯化锰的晶体研磨制成颜料,红色是动物的血和脂肪的混合物,褐色是氧化铁矿石的粉末。
山体轮廓和动物轮廓明显是用手指涂抹而成,很多位置的停顿处还能看到指纹的痕迹,草原是用禽类的羽毛蘸颜料画成,动物的毛发则是用兽毛扎成圆刷蘸颜料画上去。”
云千峰可没有罗琳娜这辨别颜料和观察画画方式的能耐,但对于这种颜料制作和画画方式,云千峰也是了解一些的。
“也就是说,这里的岩画是史前岩画。”
罗琳娜点了点头,道:
“没错,这里画的是撒哈拉沙漠草木丰茂的年代,也就是说,这些岩画最少距今一万年以上。”
万年以前,撒哈拉大沙漠正处于寒武纪的潮湿期,是一片布满了热带植物的平原,动植物都充满了活力,与如今堪称死亡之海的沙漠对比,让人不禁感受到这片大地沧海桑田的震撼和悲凉。
没人能明白,那一万多年前的原始人画家,为什么要把如此壮丽的色彩涂抹在这样一条水道内。
云千峰和罗琳娜研究了一会,也只得出两个可能。
第一:闲的。
第二:这里原本可能不是水道。
俩人蹚着没过膝盖的水流,逆流而上。
为了脚掌的安全,他们不得不脱下脚蹼,换上登山靴,任凭冰冷的水顺着鞋帮倒灌如鞋内,泡着双脚难受的紧。
逆流难行,让他们的前行的速度很慢,这也让他们很自然的把周围的岩画看个清楚。
俩人并行,一左一右,两盏散光矿灯,把身前三四米照得一清二楚。
走不多久,这完整景色的岩画开始出现了人类的踪迹。
他们都没有衣服,有的手持长矛、形状不规则的盾牌,有的手拿飞索石,有的甚至手里只有一把短小尖锐的石刀,围猎着那些庞然大物的野兽。
罗琳娜立马被岩画上的人物形象所吸引,忙蹚着水走进了几步,贴近仔细看了半天,才说道:
“这幅岩画非常写实,按照这些狩猎者与大象和野牛的体型对比来看,这些人极为高大强壮,尤其是四肢极为粗壮,头围也比现代人要大很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些人应该是尼安德特人。”
云千峰一愣,他是知道尼安德特人的,毕竟现代人高血压脑梗的基因就来自于尼安德特人的基因。
当然,在史前的年代,这种基因非但不是疾病,还是优点。
这种基因让强壮的尼安德特人敢于拿着石刀硬钢大型野兽,因为一般的伤害根本不会让他们大出血,而是会因为凝血很强的基因做到迅速止血。
“尼安德特人不是在欧洲发现化石的吗?”
罗琳娜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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