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六月就发热了?”
“是俾妾没照料好弘时阿哥,请福晋责罚。”瞧见耿氏低头请罚,齐珞心中有丝不落忍,但还是开口“我晓得你也不易,但弘时你还是要多上心,爷还是很看重他的,说句不该说的话,弘时在你身边,他不也是你的指望?”
耿氏偷偷的抬头忘了齐珞一眼。轻声道“福晋,弘时阿哥心中还是有李侧福晋的,俾妾”
“我知道你的难处,但只要真的用了慈母之心,弘时一定也会觉察到的,弘时要是不敬你,不说我就是王爷那也是不依的。”齐珞也不理耿氏的反应,起身道“弘时安置在何处?”
耿氏脑子不停的转着,猜测着齐珞的用意,不管别人怎么想,她可从来就没有小瞧过齐珞,处处小心谨慎,生恐被她抓住把柄,武氏,李氏,富察氏的前车之鉴让她不由的更是小心几分,回神恭敬的陪着齐珞来到弘时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浓烈的汤药味,齐珞轻声嘟囔“弘时病得还挺重的,真真是可怜。”耿氏心中一紧,面露羞愧之意。
弘时的房间的摆设倒是同耿氏不尽相同,雕梁画栋,家具摆设用料也皆为上乘,镶金镶玉倒也显得富贵堂皇,八宝阁上的古董香炉应该是她赏给耿氏的,齐珞赞道“耿格格对弘时真是用心至深,王爷也会看在眼中的。”
迈进内室药味儿更重,弘时脸色煞白,脸颊深陷,颧骨凸出,一番折腾下来消瘦不少,看着让人心声疼惜。弘时见到齐珞,挣扎着想要起身,齐珞快走两部,将他重新按在床榻上“你身子虚,先不要动,安心静养就是。”
“福晋。”弘时红着眼睛沙哑的轻唤。语气中带着一丝的仰慕亲近之意,齐珞面带关切的摸摸他的额头,安心的说道“我瞧着也不再发热,休养几日必会好的。”
“有劳福晋挂心。”齐珞见到弘时的沮丧哀怨的样子,不想久呆,那会让她觉得自己很自私,轻声交代几句,又叮嘱好生照料弘时,便离开。
出了耿氏的院子齐珞觉得心情还是很压抑,就连明媚的阳光都趋散不尽的心中的寒意,直到瞧见可爱的弘昼在铺着厚毯子的地上翻跟头,小手捂着脸,猛然打开,逗她开心,甚至滚进齐珞的怀里,捂着小眼睛,学着小狗叫,齐珞抱紧弘昼,保护好他们才是应该做的,其他的还是随缘吧。
弘时的病还是很重,胤禛也上了几分心,有空就去看望他,但不论多晚,胤禛都不曾歇在耿氏那,或回书房或抱着齐珞入睡。齐珞对胤禛多了几分信任,更是带了些撒娇般的痴缠,让他更是放不下,娇宠齐珞真的仿佛成了他的习惯。
齐珞对弘时的病没有过多的疑心,胤禛也不愿起疑,但敏感的弘旻却从中瞧出了蛛丝马迹。所有人都晓得雍亲王嫡长子有耳疾听不见悄声之言,王府的下人更是晓得晓得一清二楚,有些时候背着弘旻悄声谈论一些闲言闲语,从不见弘旻有何反应,更是大胆起来,这样一来,弘旻有兴致的听见了许多王府私密之事,其实有时下人反倒是消息最灵通的。装作无事偷听人说悄悄话,这也是他不多的乐事之一。
事情也是赶巧,弘旻路过园子中的假山时,听见两个小丫头在悄声议论养病的李侧福晋,他晓得自己额娘虽然在外面装贤惠,其实心中醋意还是挺大的,事关弘时的生母,又怎么不上心?弘旻隐在暗处,竖着耳朵听着,其实原也没什么,就是一个小丫头显示她人面广,就算服侍养病的李氏的人都熟识,她的熟人按照李氏的要求多送了一些东西进院子,就得了她的赏赐。
弘旻听见那些东西心中一惊,想起额娘曾经所说的故事,再加上他也算是博览群书,盘算之后暗自摇头,阿玛的这些女人还真是饱学之士,用此法往外传消息倒也精巧,回到住处,弘旻吩咐可信的人悄悄打听弘时染病前都做了什么?几日之后下人回话,弘旻嘴角上翘“弘时哥哥,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小舅舅可是说过,对别有心思的人仁慈,那就是对自己残忍,可是要是告诉阿玛,李氏自然好不了,可弘时也不会得好,要是被其他叔伯们晓得,阿玛脸上也不好看,皇玛法那更是不晓得会怎么想?更可况李氏要被阿玛彻底处置的话,那明年又是选秀之年,恐怕还会有人进府,那不是给额娘添堵吗?
在屋子中弘旻开始转圈,慢慢的停住脚步,让李氏传不出消息就好,至于弘时?“我给你找个好借口,阿玛兴许会感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