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康熙右手剧烈的颤抖,面如土色,站立不住,太监宫女全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八阿哥的太监更是连连磕头哭喊着求饶,凌柱也想跪下,谁让你非要瞧的?但感到康熙的不适,伸手扶住,瞧见他目光呆滞。再也不复往日般的锐利,口中关切的唤道“皇上,皇上。”心里也不由的猜测,这是哪位的手笔?这不是要康熙的命吗?
康熙回神眼中隐隐透着泪光,瞧着凌柱,再也支持不住将身上的重量全都压在他的身上,右手颤颤巍巍的抬起指着笼子里的死鹰“这,这就是朕的八阿哥?他这是在咒朕呀,他就盼着朕早死?”
凌柱用力扶着康熙,紧紧的握着他的胳膊,仿佛要将力量传给他一般。轻声低咛“皇上,您要保重龙体,江山可都指着您呢,奴才觉得觉得不能乱,您可千万不能乱。”
康熙为君已久,心中更是对当前的事情有清醒的认识,缓了口气,拭去眼角的泪光,向凌柱示意他以无碍,凌柱放开手,退后两步,低着头跪在地上。康熙慢慢的坐回到龙椅上,微合着双目用手揉着额头,暗自思量,这对死鹰真的是胤祀送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人动过手脚?这到底是查还是不查?要是牵扯到众多皇子该如何?那时恐怕压都压不住。
康熙猛然睁开双目,眼里沉静无光,但身上却透着锐利的气势,压得众人喘不过气来,沙哑着声音“将这两个奴才给朕拖出去剐了,李德全,你去,朕不希望再从他们口中听到不孝不忠的话。”
李德全动作迅速的将两名太监拉了出去,并将笼子也抬走,可是不敢再让康熙瞧见,凌柱此时进退两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言跪着。“致远公凌柱,朕命你接管御前侍卫,你派人给杨康送信,让他给朕看好京城。”
“喳,奴才这就去办。”凌柱暗自佩服康熙,真不愧是当皇帝的,心性果然够坚定,起身退到门口,康熙的声音再次传来“凌柱,朕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凌柱背着康熙坚决的点头“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皇上”晓得机会难得,转过身,抬眼关切的看了一眼康熙,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大踏步的离去,但康熙却能从他的眼里感到发自内心的关切,捻动着佛珠,喃喃道“朕的这些儿子,还不如一个凌柱?难道这都是朕教他们这么做的?”疲惫的闭上眼睛,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心中悲凉孤寂。
“都办妥当了?”李德全轻轻点头,低着头站立在康熙身侧“传朕旨意,让众大臣和随驾的皇子觐见。”
康熙挺直了腰杆,这事不管是不是胤祀所为,都要算在他的头上,也可以打压附属他的朝臣,胤祀,你别怪朕,谁叫你有夺嫡之心?朕这么做也是逼不得已。不大一会功夫,皇子和朝臣向康熙请安“儿臣叩见皇阿玛”“臣拜见万岁。”
康熙并没有叫起,锐利的目光扫着众人。皇子和大臣都已经听到了死鹰的消息,不管心中如何惊骇,在康熙面前老实沉稳的跪着,脸上不敢露出半分的情绪?但眼睛却忍不住不时偷偷打量康熙,希望能发现点圣意。
康熙不顾任何父子之情,狠狠高声斥责胤祀,凌柱听得有些心惊,这怎么能是身为父亲之人说出来的话?默默的垂下了头,皇室父子亲情竟能如此淡薄?也晓得康熙是为了稳定才说出如此狠话,却不由的想到将来胤禛登基,弘旻他们又如何自处?雍正在历史上可是有杀子之说,听见康熙对良妃身世的斥责瞧不上,凌柱要紧牙关,原来康熙这么会骂人,他可曾想到,那个低贱女子也是他的宠妃之一。
仿佛觉得还不够解恨,康熙猛然拍了一下桌子,嘶哑着说出了更为绝情的话“自此朕同胤祀父子之恩绝矣。”
行宫内寂静无声,所有人都明了,八阿哥彻底失宠于康熙,离皇位也越大的遥远,继承大统已经虚无飘渺。凌柱偷偷的瞧了一眼十四阿哥,他紧闭着双唇,一声不吭,只是偷偷的抬头关切备至,充满孝心的望着康熙,想到刚刚在外面碰见胤祯时他的眼神透着的一丝兴奋和紧张,凌柱明了,这事恐怕就是他谋划的,只是不晓得胤禛有没有推波助澜?暗自感叹,京城也应该起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