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眼泪都挤了出来。
徐沁又连忙回来照顾自己的女儿,她看向年瞿旸和希和,疲惫的闭上了眼:“两位既然也不是来道歉的,就请离开吧,晴晴需要静养,老爷子也需要休息。”
她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却让希和的身子无比的僵硬了起来。
“我为什么要道歉?”
希和很少纠缠这样的事情,年瞿旸重重的握住了她的手。
徐沁苦涩的笑了笑。
“我知道晴晴是做过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可她毕竟是你妹妹,就算你刚刚是不小心推的她,不道歉我也不说什么,可是何苦说刚刚那些话让人难受,还对她爷爷动手。”
希和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心里此刻的感受。
这个女人,曾经也是
她的母亲不是么?是,她是不希望两人再相认,让彼此心里落下疙瘩,说刚刚那些话让人难受又从何说起?
她并不是造成徐晴晴变成这个样子的罪魁祸首,她为什么要道歉?
而且瞿旸也是因为刚刚徐老爷子要用拐杖打自己,才抓住了那拐杖往外一推的不是么?
希和眼圈有些红,却盯着徐沁冷冷的笑了:“不是我做的事情,不要随便给我乱扣上罪名。我不怕录像视频,甚至可以找人还原当时徐晴晴被推倒的场景,我倒是要看看,真的是我推的,还是她故意撞过去却赖在我的身上!”
“你说我不道歉,就算这次是我做的又怎样?她对我做的事情少了?她给我道过一次歉吗?就因为她是我莫名其妙不想认的妹妹,她做错了事情,就可以无法无天,我做错了事情不道歉,就是天理不容的事情?!”
这一刻,她心中升起了无比的怨念。
对面前这个曾经将自己抛弃了,现在还在自己面前苛责自己的女人。
她凭什么!
“我听说徐小姐最近要举办婚礼,不过可惜了,因为受了伤,婚礼得延后了呢。”
年瞿旸搂住希和的腰,不轻不重的扫了一眼床上的女人,见她眼里升起忌惮和狠毒,眯起眼也跟着冷冷的笑了。
他的眼神冰冷像是看着死人般的再次对上徐沁的目光:“徐小姐,如果我没有记错,在你们母女俩最开始朝我们走来时,我就有提醒过你离我们远远的。所以徐小姐受伤,真的不怪我们,你们老是要往枪口上撞,那有什么办法!”
徐沁脸色青白交加,再看向希和时,只看得到她眼里对自己深深的绝望和厌恶。
她身子一震:“不……我刚刚话的意思,不是那样的……”
“是哪样都不关我们的事。”年瞿旸用额头蹭了蹭希和的额头,让她不要伤心,看向面前的女人,“不要出了事,就用希和母亲的身份来找上她让她帮忙。一旦没事,又将希和给踢开甚至不顾她的声誉。”
“天下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情总是给你捡。”
说完,年瞿旸便箍着希和的腰,带着她离开了病房。
“至于今天的事情,我会请律师辩护。只是不知道,徐小姐,还能不能再继续添加一条故意诬陷她人,情节恶劣的罪名呢。”
话音落下,两人已经消失在病房门后。
病房里安静得有些可怕。
徐沁脸色惨淡,毫无生气。
而徐老爷子气得胸脯还在上下起伏。
徐晴晴忍不住的,将病床旁的东西都重重的扔了出去!
仔细看她的眼睛里血丝很红,眼珠子有些往外凸,额头上的青筋崩现,完全就是情愫不受控制的模样。
她扔完东西,狠狠的盯着徐沁,恶狠狠的道:“怎么,我都变成这个样子,说你那个女儿一句话又怎么样?!你,你还是我母亲吗?你一心向着她,连我变成这个样子了,也不知道替我讨个公道!”
徐沁身子一震:“晴晴,可是你刚刚……”
表现得那么善解人意,她以为……
“刚刚怎么了?刚刚,还不是为了让你可以借机做题!可是你呢!你太让我失望了!你以后不是我徐晴晴的母亲,我没有你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母亲!”
徐沁的心凉到了极点。
刚刚的晴晴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她应该很虚弱,她以为她已经想通了,所以才要想着跟瞿旸还有希和搞好关系。
她以为她是在乎她那个姐姐了。
所以她刚刚说了希和……
“你刚刚一直都在演戏,包括说什么要去见希和,说什么想通了也都是演戏的是不是!”
徐沁呼吸窒息,如果真的是这样……
“没错!”
徐晴晴眼神阴狠,“我为什么要跟她搞好关系?她算个什么东西!”
“晴晴!”
徐沁提高了声音打断了她的话,“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为什么不能!她将我推倒,却那么理直气壮的,我凭什么要退让!”
“妈,别忘了,她说了,以后不想跟你有关系,你只能呆在我们徐家,不要做让我们都失望的事情,否则……”
“否则你要怎么样!?”徐沁的身子微微发抖。
“否则,我会毫不犹豫的将你赶出徐家!”
“晴晴!”
病房的门被再次打开,徐岩脸色阴沉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你是怎么跟你妈说话的,给你妈道歉!”
徐岩的声色不重,可说的话却让徐晴晴脸色一变,却不得不照做。
她狠狠的瞪了徐沁一眼:“……不起。”
很快的说完那三个字,甚至连字眼都没有撸清。
徐沁的眼圈已经红了。
她失望的看着病
床上最近性情大变的女儿,感到心力交瘁。
“你……以后你的事情我再也不管了……岩,我想回美国,不想再在这里呆着了……”
“沁,别难过……”徐岩小声轻哄她,“晴晴事情做得不对,我会训斥她的。但是她的婚礼,你作为母亲不能不参加的。”
想到自己女儿即将嫁的那个男人,徐沁更加难受,她紧紧的抓着徐岩的衣角,却碍于徐老爷子在场,不敢乱说话,只是乞求的看着他。
徐岩的眼神一暗,将她的握住,而后直接将她大横抱起。
“这里爸照顾晴晴就够了,我带你回家,你也需要休息。”
说完,不给人商量的余地,便直接带走了徐沁。
病房里,只剩下徐晴晴和徐老爷子。
徐老爷子平复了很久,才将胸腔中的那口郁气给吐出,但脸色依然很难看。
徐晴晴小心翼翼的看向他:“爷爷,我的伤……还有婚礼……”
“婚礼照常举行,等会我就会让人安排你的手术,用不了多久时间。”
徐晴晴脸色微变,却勉强维持脸上的镇定:“好的,爷爷。”
徐老爷子眉眼冷漠的站起了身,朝着病房门口走去,打开门时,他顿了顿,抿唇微冷的道:“晴晴,这门亲事必须如期举行,别再耍那些手段,就算是死,抬,徐家也会抬着你进陈家的门的。”
徐晴晴的脸色终于忍不住的巨变,她狠狠的咬住自己的唇瓣,直将唇瓣咬得出血,才语气不稳的道:“爷爷说笑了,我耍什么手段了?我还迫不及待要嫁过去呢,这样徐氏的危机就能早一步解除了。”
“你这样想最好。”徐老爷子直接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在门关上的瞬间,徐晴晴就将身边剩下的一只瓷器茶杯给摔到了门角。
“彭”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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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和被年瞿旸带着往停车场走去。
年芯瑜已经让陈连先送回家了,此刻坐到车上,气氛有些沉闷。
年瞿旸将系上的安全带扯开,将希和搂进怀里。
“不是说好了不要伤心的吗?希和,你只需要看着我和芯瑜就好了,芯瑜,需要你的关心,我也是。其它无关的人,随他们去吧。”
今天的徐沁真是让人很失望,虽然年瞿旸早已不对她报什么希望,但因为这样而伤了希和,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希和扯了扯嘴角,看向年瞿旸,深吸了一口气:“其实我只是有些没有想到而已……”
她的声音低低的,带了丝鼻音:“我以为再见,她至少对我会有些愧疚,却没有想到她这样对我……”
在她眼里心里,哪里有她这个被她抛弃的女儿。她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的,都是病床上那个受伤的女儿。
“瞿旸,其实我该习惯了的。就当我母亲早就死了,我没有再遇上她。徐沁于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只是徐晴晴的母亲而已。可是还是会很难过的呢……”
她鼻子有些酸。
“我明白。”年瞿旸的眉头微微蹙了蹙,“忘掉她,忘掉徐家的一切,过了今晚,他们再不敢在你面前说这些话做这样的事情。”
前两天去做了一件事情,今天也有了结果。
陈总那里他也已派人交涉好了,徐家想要靠陈氏帮忙,那也得看他们有多大的诚心。
谁都不是冤大头,谁都不是没有脑子的人。
“希望不要再跟他们碰面。”希和小声的道,将下巴搁在年瞿旸的肩膀上,她紧紧的搂住他的腰,“徐晴晴今天算计我,我也不想计较了,就当我还那个人那次的帮助。”
虽然那次也是她的女儿犯下的错。
年瞿旸亲了亲她的额头:“好,我们回家,芯瑜在家等着我们。”
“嗯,回家。”
希和深吸一口气吐出。
她的生活中,只要有他们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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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爷子摔了茶几上的所有杯盏,脸色扭曲到了极点。
徐晴晴病情恢复得不错,已经在家里休养着了,正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无聊的看着花园里的花朵,就听到客厅里自己爷爷那边传来杯盏摔碎的声音。
她朝那边看去,正好看到自己爷爷
朝着她走了过来。
“爷爷……”她心里其实很烦躁。
即便失受了重伤,老爷子也让她必须要立马嫁给那个快死的陈总。
她这两天一直在想办法,却根本想不到合适的。
想找母亲帮忙,可当时是她自己说想要嫁给陈总的,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且现在母亲对她十分冷淡,一般都呆在自己屋子里不出门,她还没有主动去找过她。
徐老爷子勉强在她面前露出一个笑。
“晴晴,爷爷觉得这个月月中结婚还是太晚了,不如三天后,你就跟陈总结婚好不好?”
徐晴晴的心里一沉,面上不动声色:“可是爷爷,请柬都发出去了,临时改不太好吧?况且,这样让别人觉得好像是我们多心急一样……”
“那有什么的,好事就要趁早。”徐老爷子有些交集的在原地来回走了两圈,脸色再也维持不住,“是这样的,其实是爷爷怕陈总撑不久……”
“爷爷说笑了,昨天报纸里还说陈总抱着个如花美人呢,有这种精力的人,怎么可能撑不久?”
可恨那个快死的糟男人,临死前都不忘了风流一把,简直将她成为了淮城最大的笑话!
“爷爷说的话不喜欢被人反驳。晴晴,就这样定了,这三天你好好准备准备,其它的事情,交给爷爷来处理就好。”
“爷爷……”
徐晴晴还想说什么,徐老爷子已经杵着拐杖走远。
徐晴晴走到茶几旁拿起一份报纸,一下子就紧了紧手。
原来徐氏的股票大跌,财政出现危机。怪不得要让她赶紧嫁给陈总,不嫁,他怎么可能给资金上的帮助。
希和……如果不是她,自己何至于沦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
她收起了报纸,想也不想的直接出了门。
来到陈氏是很快的事情,秘书是知道徐晴晴即将和陈总结婚的,但不巧的是,陈总今天生病,没有来公司,徐晴晴便去了陈家。
陈家别墅的铁门打开着,里面杂七杂八乱停着三辆车。
里面的大门也微敞。
徐晴晴直接推了门,朝里走去。
玄关处自己脚边扔了一条黑色的性感內裤,再往里,是男人歪七歪八乱丢的鞋子、皮带、衬衫……衬衫上那个明显的唇印仿佛预示着什么事情。
再往前,似乎有隐隐的低吟声传来。
徐晴晴的脸色顿时难看到了极点。
她火气冲天。
陈肇天这个男人,竟然在他们即将结婚时,还跟别的女人做这种事情!
原来报纸上的都不是什么捕风捉影!他不仅苟搭了女人,还带回了家里。
这个糟男人,不是都快要死了吗,还能这样!
想也不想的,徐晴晴直接怒气冲冲的上了楼。
二楼的卧室没有关,她“彭”的一声踢开了门,力道大得门装得墙壁来回扇动,发出“哐当”的巨响。
却又在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她脸色苍白到了极点,忍不住的就跑下了楼,杵在一盆富贵竹旁,深深的呼气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