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就好。”
陈星泽看到陆昊明显松了一口气,心里一暖,陆昊是真的在关心他。
“你为什么忽然那样了?”陆昊又问。
也许是因为陆昊的气质太过阳光,眼神太过明朗,亦或许是陆昊的关心让陈星泽感受到了安慰,他对他说了实话
“因为看不惯学校的做法。”
“什么做法?”
陈星泽冷着脸说:“把贫困生叫台上去展览。”
陆昊清亮的眼睛看着他,似乎有点不解。陈星泽皱眉,“你不觉得有点过分吗?”难道真的是他关心过度了?
“什么时候的事?”
“啊?”
陆昊一脸疑惑:“我怎么没看到什么贫困生上台?”
“……”
陈星泽这才想起事发当时陆昊好像一直在翻腾口香糖。
他忽然泄了气,浑身无力地躺回桌子上。陆昊在一旁后知后觉地说:“是因为这样你才搅局的?惹出混乱让大家不那么关注贫困生?那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认识的人……
爱了六年的人算认识的人吗?
陈星泽无奈地笑了一声,轻描淡写道:“啊,有我朋友。”
他说完沉浸到回忆中,后发觉半天没有动静,转过头,发现陆昊正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自己。
陈星泽被盯得发毛,直起身子,“干嘛啊?”
“太帅了。”
陆昊神色异常肃穆,他拉住陈星泽的手,怕他听不清似的,坚定不移地重复道。
“陈星泽,你太他妈帅了!”
可怜陈星泽一张gay脸被这突如其来的直球击得通红。
“什么啊……”他嗫嚅着甩开陆昊,看向一旁,随手给自己扇了扇风。
第7章
幸运的是陈星泽并没有因为礼堂事件被同学孤立,相反,大家对他很好奇。他莫名其妙成了班级的活跃分子,加上音乐特长生的身份,他被谢顶男任命为文艺委员。
刚入学时期,陈星泽满脑子都是尤小林。白天坐在教室里,想到跟尤小林只有几班之隔,陈星泽就忍不住笑。
因为这场漫长苦涩的暗恋,陈星泽的感情世界比其他同龄人复杂很多,他多愁善感,时喜时忧。
为了能给无处寄放的心情寻个落脚点,陈星泽养成了看书的习惯。国内国外的都看,从血淋淋的《活着》到宁静的《瓦尔登湖》,从凄美哀伤的《挪威的森林》到昏昏欲睡的《追忆似水年华》。
他总觉得照这样下去,自己可能要在文艺青年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了……
如果没有陆昊这个人存在的话。
“在干啥?”
某节体育课前的课间活动时间里,陈星泽坐在操场的葡萄架下发呆,陆昊跑过来找他。
陈星泽幽幽道:“在想张爱玲。”
上节美术课听不进去,陈星泽翻阅了一本写张爱玲的书,他在里面读到了当年张爱玲写给胡兰成的名言——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他感慨这些厉害的作家文豪,只言片语就能写透人心。他完全能体会她写下这句话时的心情,他在心里自顾自地视她为知己。
“张爱玲?”
“嗯。”
“几班的?”
“……”
所有的忧伤旖旎瞬间消散。陈星泽转头,陆昊不知上哪玩的,满脑袋是汗,热情洋溢的身体里散发着蓬勃愚蠢的气息。
“陆昊。”
“嗯?”
陈星泽发自内心地说:“咱能看点书吗?”
“啥书?”
鸡同鸭讲。陈星泽叹了口气。陆昊兴致勃勃地问:“打球去不去?一起收拾三班那帮畜生!你不知道上次你没来王乾他们赢了俩球嘚瑟成什么样。”
陈星泽静了两秒,眯眼道:“他们嘚瑟了?”
陆昊:“是啊!说什么刚开始输给我们就是不适应我们打法,熟悉两次我们就不好使了。”
陈星泽随手从旁边揪下一片枯黄的葡萄叶,捏了几下,往地上一甩。
“收拾他们去!”
“好!”
两人撸起袖子虎虎生风朝篮球场去了。
陈星泽的文艺青年之路就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被耽搁的。
说起陆昊,此人人缘真是出奇的好,连陈星泽都难以与其匹敌。陆昊家里有钱,但从不摆谱,跟全班都处得不错,而且人长得又高又帅,还擅长体育,除了成绩稍稍寒碜了点以外……几乎找不到任何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