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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盼着他们能改邪归正。”
谢珣并未和凤妤争辩,她素来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各有立场,看法自然也不一样。两人在连城已耽误一个时辰,饭后谢珣抱着凤妤上车。追风伤愈,精神抖擞,紧随在马车旁边。
凤妤运气不太好,刚出城,断魂散的药效过去,五脏六腑密密麻麻的疼痛席卷而来,断骨处也疼痒难忍。凤妤卷缩在锦被里,生生忍着,不想耽误谢珣的行程。
断魂散是禁药,世面无流通,张灵正配断魂散是为了给谢珣止痛的,寻常也不会拿出来。
马车顺着官道跑,这段路程靠近京都,已非常平顺,凤妤出城后一言不发,谢珣回头看着她可怜兮兮地卷成一团也猜到断魂散药效已过。
他摸出藏着的断魂散,心疼一掠而过,又放到袖子里,拿出一包麦芽糖递给凤妤。
凤妤惊喜,她喝药和泛疼时,吃着糖能舒坦许多,这是她的小习惯。谢珣应该不知道,竟然给她买了糖,凤妤舔着来之不易的麦芽糖,好奇地问,“你哪来的银子?”
谢珣吊儿郎当地说,“摊铺主人是一名妙龄少女,本侯出卖色相,得赠一包麦芽糖。”
“小侯爷,你的色相真便宜。”凤妤含着麦芽糖,莫名有了胜负欲,“要是我出卖色相,至少能有两包。”
谢珣,“……”
小姑娘因疼痛,说话有些瓮声瓮气的,谢珣忍俊不禁,掏出玉笛,给凤妤吹了一首悠扬婉转的曲子。
玉笛是知州随手放在行囊里,怕他们在路上无聊解闷的,如今派上用场。谢珣吹的是京都流行的曲风,很是温柔缠绵。
凤妤听着曲子,注意力分散,又含着糖,疼痛似也没那么难捱,谢珣的曲风变化莫测,刚还吹着温柔缠绵的曲调,转眼间吹了一首唢呐风格的婚曲,很是吉祥热闹。笛子并不太适合这种曲风,他却吹得很有趣,凤妤都被逗笑了。
谢珣听到她的笑声,唇角微勾,知道三姑娘喜欢听这种热闹的曲子,只恨没有唢呐二胡,不然一路上能给她吹拉弹唱。
曲子虽分散凤妤的注意力,可疼痛真实存在,仍觉得难受。午后,谢珣在背风处停车,探凤妤额头的温度,幸好没起热。她却出了一身冷汗,谢珣于心不忍,“还能忍吗?”
“你是不是倒了断魂散?”凤妤眼睛湿润,委屈地看着他,“为什么?”
谢珣长指轻拭着她的汗,“断魂散是张灵正为了压制我的毒素而研制,是禁药。用多了会上瘾,戒断时会更难受,若不戒断,身体消瘦,性情暴戾。若是能忍受,最好不要再吃。”
凤妤脸色雪白,谢珣说,“比起五天前,你的疼痛应该减缓许多,若是能忍,我们就不吃药,好不好?”
“对不起!”凤妤额发全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