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于丛愣了,没明白。
姜清昼忽然有点想笑,直接问:“身上还疼吗?”
从棉被里被挖出来的人彻底傻了,磕磕绊绊地回答:“不痛。”
“那睡吧。”姜清昼伸手,把被子扯了回来,低头瞥见他逐渐通红的脸,“热吗?”
“不热。”这次回答得很快。
“晚安。”姜清昼把这一侧的床头灯给关了。
于丛陷进隐隐的昏暗中,感觉额头被碰了碰,姜清昼声音沉沉,好像在哄他:“快睡吧。”
次日出发的时间还是推到了中午。
车行的老板给于丛换了辆车,车轱辘上是半新不旧的雪地胎,车身是黑色的,被雪淋成了灰白。
他胸口的金链子还在咯咯作响,提着把铲子要去处理被冰结在地上的橘色轿车,递车钥匙时很有眼色地给了姜清昼,顺便展示了付款码,让他补钱。
姜清昼扫完码,借助身高优势拍了拍于丛的脑袋:“上车。”
于丛动作有点慢,还在想昨天姜清昼到底有没有爬上床来。
他宛如被温水反复煮了好几次的青蛙,但水总不沸腾,好像可笑的幻觉。
姜清昼面无表情,车速比前两天慢了不少,在雪和冰混合的路上往前。
于丛偷偷看了看他头上的毛线帽,不知道怎么扯的,变成了基础的款式,严丝合缝地贴着脑袋。
“这次要挑多少?”姜清昼眼下有不明显的青。
“什么?”于丛问。
姜清昼看了看他,语气平淡:“不是要挑木头吗?”
“没有多少,十几根稍微大一点的。”于丛说,“过年的时候用。”
姜清昼嗯了声,等他说完。
“一般是用不到的。”于丛继续说下去,“一般都是过年露天的活动才有,那种镇上的庙会,你知道吗?”
声音停了停,于丛似乎想比划几下,又觉得没法用形状来形容一场活动,直接闭了嘴。
姜清昼看着前路,说:“下次可以带我去看。”
下次。
于丛好像没听见,没什么反应地望着远处,几道绰约的树影随着微微晃动。
守着仓库的人还是平头小弟,换了身平块的军大衣,平底铝壶里的水已经沸腾了。
他缩着肩膀,抱着手臂,眼神里有点好奇。
姜清昼一进来就把毛线帽给掀了,揉了揉头发,给了于丛个眼神:“你挑。”
于丛头也不回地进了木头堆,没几秒就看不见了。
还带着雪水湿漉漉气味的木料堆得很高,轻易地没过他的头顶。
姜清昼失神片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