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三个字,有点恍惚,又在旁边写了于丛两个字,被控制着的钢笔停停走走,最后留下了一堆不成调的字眼:姜清昼,于丛,周一有课,胡说八道。
看起来蠢得要命,姜清昼面不改色地把这行字涂掉。
于丛的满课满了整整一个星期,直到周五下午都不松口,胡乱扯着自己都不相信的借口。
姜清昼思考出很多原因,不太清楚究竟是生日那顿饭让他不舒服,还是别的。
周五傍晚,四点刚过,天就有点暗了,姜清昼的脸色比天色还沉一点,有点百无聊赖的意思,随意地翘着腿,看上去气势汹汹。
画室的门锁响了两声,一支鬼鬼祟祟的胳膊伸进来,把墙上的壁灯开了。
灯幽幽地亮起来,不太明亮,把姜清昼的身影照得很清晰。
王洁大惊失色:“你怎么不开灯啊?”
“你怎么有钥匙?”姜清昼反问。
王洁和姜清昼的关系在大学之后好起来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当时报了同款国画系。
结果不知道是哪边的原因,最后差了点调到了油画,王洁算老黄半个迷妹,没事就在二楼的画室晃悠,居然还配了钥匙。
“你们这里干净。”王洁手里提着一堆小玩意,“存你们仓库。”
她遥遥望了眼画室嘴末端的小隔间,两三平米的样子,平时用来放颜料和纸,收拾得很干净。
王洁不把自己当外人,捧着那堆天幕支架和露营灯之类的东西,通通塞了进去:“过段时间可以去野营。”
她自说自话,拍拍手才发现姜清昼在走神。
“嘿!”王洁冲他挥挥手:“怎么了?苦大仇深?”
姜清昼不觉得苦大仇深,二十岁的人偶尔有点烦恼是件很正常的事。
王洁拖了把椅子坐下,撑着手问他:“怎么感觉你过了生日还不高兴?你妈找你茬了?”
“没有。”姜清昼城市道。
“那你下周来社团吧?”王洁很跳跃地到了下一个话题。
姜清昼没说话,用沉默表示不情愿。
王洁鼓着两颊,等了一会没等到反应,拿出手机在决战滨河西路的群里摇人。
[维克多·洁果:下周四谁不来活动,谁完蛋啊!]
她发了没两秒,桑蕤冒了个泡:“我有事,先请个假。”
真是反了天了,连副社长都不来了,本就没几个人、岌岌可危的跆拳道社面临着倒闭的风险。
“不行。”王洁拍着椅背,颇有点揭竿而起的架势,“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跆拳道社是酒店吗?”
姜清昼皱起眉,没理解她的比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