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精致的漆木箱箧,单看箱子就觉得价值不菲,上头还都盖着红布——这是要做什么?……有人要贿赂谢却山?
不过把她叫过去做什么?
踏入堂中,南衣发现谢却山和甘棠夫人都在,往客座上一看,这不是章月回吗?
章月回朝南衣灿烂一笑,这笑看得南衣心里发毛,直觉没什么好事。只见他起身站到她身边,拱手朝谢却山和甘棠夫人道:“在下想求娶的,正是您府上的少夫人,南衣。”
???
大哥,这又是玩的哪一出?你别搞我啊。
第90章虎山行
南衣手足无措,一头雾水地看着章月回,章月回却只是朝她笑,狭长的眼微微蹙起,让人觉得又真诚又狡猾。
她转而求助甘棠夫人,但甘棠夫人比她更不清楚这是什么局势。
目光最后才躲躲闪闪地落在了谢却山身上,他八风不动地坐着,如玉的指节摩挲着手里的杯盏。她有点希望他能说点什么,但看上去,他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甘棠夫人还是出来打了个圆场:“孀妇再嫁,与普通的婚嫁不同,多少是一件要谨慎的事……而且说到底,我们也做不了这个主,还是要看南衣自己的意思。”
“章某愿以整个归来堂为聘。”
南衣彻底合不拢惊讶的嘴了,她眼里的章月回又变得模糊起来。
这是她少时的心上人,他们朝夕相处,她虽然不够了解他,但她也算得上是世上为数不多了解过他的人。大部分时候他都是一个洒脱而有趣的人,不过他对事物有一些奇怪的要求,任何经他手的事,都要完美、圆满、一丝不苟,但这些迹象是内敛的,他从不将这些偏执施加于他人身上。
然而世事不能次次都如人意,非常偶然的,他会露出一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偏执,又会很快清醒过来,将这抹情绪掩盖。从前的南衣便隐隐觉得,这可能才是真实的他。
重逢之后,她窥见了他最大的秘密,她竟觉得荒诞之中也有一丝合理。原来他将惊天的执着放在了另外的事情上。
她主动退了一步,大方地原谅了他,不想再细究过往的伤害,没有人是洒脱的,只是假装不去看而已,她以为他们之间尘归尘土归土了。可他却一次又一次地出现,宣告着他对她的执着。
她觉得惶恐又困惑,她回忆不起来,他们之间有什么让他放不下的?
章月回终于敛了面上的笑意,认真地对上南衣的眼:“只要你点头,归来堂以后再也不会跟岐人做生意,任凭秉烛司差遣调用。”
他将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筹码彻彻底底地抛了出来,把所有的主动权都放在了南衣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