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老天爷不来,她也没办法。脑子里掠过无数件事情,一时半会也没法有个结果,想着想着,南衣竟疲惫地睡了过去,甚至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而禹城军的士兵们都还在极度的紧张里,惶惶不安,多数只是阖眼休息,没几个人真能睡着。
应淮看着呼呼大睡的南衣,心里暗道这可真是个奇人,这都能睡觉。处事不惊……谢家里的女人,果然都不是泛泛之辈。
——
入夜,偶然路过的鹰隼掠过沥都府上空,街坊渐渐冷清下去。
一顶轿子路过,徐叩月掀开轿帘,望了出去,坊门上挂着一盏不起眼的黄色灯笼。
“停一下。”
轿夫们虽是停了下来,但一旁跟着的岐兵语气犹豫道:“完颜大人让小人们送您直接回府。”
“今儿完颜大人的事情不顺利,那儿有个土地像,我想去拜拜。左右都没什么人,有什么不好放心的?”
岐兵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轿夫们便把轿子放了下来。
徐叩月走到土地像前,取了前头香客留下的香,点燃后虔诚地拜了拜,上前插入香炉之中。
夜色有些深沉了,徐叩月又是背对着众人,没有人看到,她趁着插香的工夫,伸手在香灰里翻了翻,摸到了一段小小的细长竹节。
徐叩月将竹节藏入袖中,若无其事地转身,回到轿子上。
帘子一合,徐叩月就紧张地吐出一口气,心跳跟打鼓似的。
这是谢却山拜托她的一件事,晚上回来的时候,若见到坊门上挂着一盏黄灯笼,那就去土地像前的香炉里找一找,会有一只竹节藏在里面,烦请她带回来给他。
她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只是回道:“公主,我救过你一命,就当是还我一恩。”
她没有再问了,这件事,她牢牢地记在了心,果然,坊门下挂着一盏黄灯笼。
当晚,谢却山在喝药的时候,便摸到了那只被粘在碗底的竹节。
待到房中没人后,谢却山从竹节里取出藏着的纸笺。
里头写着秉烛司联系他的情报。他没算错,宋牧川果然联系他了。
——
这一夜,对所有人来说都是煎熬的。但最沉不住气的,当属连入局资格都没有的人。
趁着完颜骏还在军营,鹘沙灰溜溜地来“看望”谢却山,实则想打听禹城军的事。
这次的行动,完颜骏捂得严严实实,完全没通知鹘沙。军营的势力也分两派,一派是鹘沙带来的,一路南下寻找陵安王,最后驻扎在沥都府,对鹘沙忠心耿耿。而另一派是随完颜骏从大岐直接过来的军队,人数上,后者居多。